啧，谷主那糟老头有什么武功秘籍？不过是个成天玩弄心术的狗东西罢了。

楚斐然与黄鹂的仇怨，本就是因当初药王谷全江湖通缉她时，黄鹂追得最凶，还险些把凌倾给迷了。

如今看着黄鹂涕泗横流，她只觉得心口的气已经出了，不欲多做计较。

楚斐然默然不语，似乎是被她话语之中提起的凄惨过往所打动。

实则，只是为了给杜孤庭拖延时间。

黄鹂觉得自己有机可乘，连忙哭得更为凄惨：“当初，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对你们下手，如今我年纪大了，争不过谷中更聪明的小狐狸精，便只能认真练武，可是谷主藏私，我迫不得已只能去陪他睡，你以为我愿意吗？！”

黄鹂被数名精壮暗卫按着，惊恐不安：“放开我，放开我！”

她许是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可怕的命运，惨声对杜孤庭道：“贤王殿下！贤王殿下你相信我，我不是来替朝廷当间谍的，楚斐然才是！我可以做双面间谍，我可以只为你出力，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求你了！”

楚斐然扮足了恶毒正室的姿态：“凭你也配进我贤王府？黄鹂，当着我的面勾搭我夫君，你是否有些太不要脸？”

可她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从决定留下杜孤庭的孩子开始，就已经被打上了北境阵营的标签。

杜孤庭一旦倒下，朝廷的屠刀便会对准她。

更何况，如今杜孤庭与她戴着锁鸳环，他出事，她必讨不了好。

言罢，向东六眼神示意。

东六一愣：啥意思？

差一点，黄鹂就能抬起头，发现座上的贤王不对劲。

只要她有本事看出杜孤庭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并将走火入魔的消息传给朝廷，那她便是最有价值的间谍。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偷偷打量一眼杜孤庭，她只见男人仍是眼眸紧闭，端坐椅上，便转头继续拖延时间，默默道：“这么说来，你也是被坑了？”

黄鹂见她语气有所松缓，大喜过望：“斐然，你忘了吗？从前我们一起当孤儿时，我总是护着你的，我知道你厌恶我浪荡，可哪个女子不想清清白白嫁给夫君呢？我没得选，才被药王谷害成如今这样的境地！”

楚斐然缓声道：“如此说来，你的确是有些可怜，罢了，只要你往后不再作恶，我便也不再为难你。”

她涕泪俱下，诉说着自己多年来的不易。

楚斐然听了半天，总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黄鹂为了武功秘籍勾搭谷主，谷主夫人把她赶出来当炮灰。

黄鹂挣扎着用脸去够她的鞋，脸上的妆容早已哭花：“我知错了，斐然，我不是来跟你抢夫君的，只是想要一条活路……我知道了，一定是谷主夫人嫉妒我年轻貌美，所以特意将我骗过来！”

楚斐然把鞋尖往前伸了伸，傲慢地道：“谷主夫人为何要将你骗过来？”

“还不是谷主那老东西藏私！”黄鹂哭道，“你知道的，药王谷就是一个吃人的魔窟，我们那一批孤儿，如今活下来的便只有我跟你，你命好，你有五毒之体，你有个好男人，可我呢，我只能靠自己的手段！”

黄鹂的头被重重按在地上，她疼得惨叫一声，想要动手。

楚斐然冷喝道：“东六！”

东六带着暗卫自屋顶落下，将黄鹂死死按住，不让她有动手袭击的机会。

因为楚斐然根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当今陛下与贤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两个之间，若一定要选一个，楚斐然会选杜孤庭。

尽管，这是她杀千刀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