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小童摸了摸药材，很是不舍，便臭着脸道：“大不了我免费替你的师兄治眼睛便是。”

她伸出手，便想去把顾清流的脉，被楚斐然直接挡住：“这水虫之症至起来虽不算难，可你若是想要药方，除了我以外只能去求药王谷，而我师兄的眼睛，我来治便行，不需你动手。”

黄衣小童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却是铁了心要讨价还价：“谁说只能去求药王谷？难道天底下除了药王谷便没有好医者了吗？我此行本就是要去找云清子的！”

看这样狡兔三窟的手法，确实是个老江湖。

片刻后，黄衣小童再次走出来时，眼神已经和善不少：“多谢。”

“不客气，以物易物罢了。”楚斐然摊开手。

明面上，她却道：“水虫只会在极为珍惜的池水中出现，譬如能够增进人功力的温玉池、寒池等等，寻常的药物根本就就对它无用，只能以毒攻毒，你不会不知道吧？”

黄衣小童怒道：“那我要怎么验证真假？若是你念的只是单纯的毒药，我吃下去，岂不是当场死翘翘？”

若她不想交换，此刻就应该直接拒绝，而不是说这些顾虑。

她与小童拉扯半晌，直接报出一串药名：“霜寒草、决明子……”

黄衣小童无语地问：“你报药名干什么？”

“我在给你背解除水虫症的药方啊。”楚斐然无辜眨眼，“你若是觉得药方换药材有点亏，我这还有已经做好的的药。”

有些地方的水受过污染之后，其中便会滋生大量肉眼不可见的虫卵，若是不慎喝了，虫卵便会寄生在人的体内，吸食人体的营养。

被寄生的人不管吃多少的东西都吃不饱，而且最好是少进食，所以这名小童才看起来身形消瘦，头大身体小。

它的症状主要表现为人脸蜡黄，眼底有血丝等，楚斐然恰巧曾经治过这病，因此一眼就看了出来。

黄衣小童却有些犹豫：“你那药方，怕是不值黄金千两吧，而且所用的药材都是我自己配置的，不算是你替我治好了病。”

楚斐然见她要翻脸不认人，眯了眯眼：“药姥这是要出尔反尔？”

若是觉得价钱不对，大可以在约定履行之前就提出，可如今黄衣小童身上的病都治好了，却开始讨价还价，实在是不符合行规。

楚斐然发现她的态度有所松动，便笑道：“我看药姥所修行的功法，恐怕也是有解毒之效的，这小小的药丸恐怕毒不倒你吧？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自己按照药方配药，发现见效之后，咱们再履行约定。”

“那我去试试。”黄衣小童将信将疑，卷着摊子走到林中配药。

楚斐然趁她不注意偷偷打量，发现这小丫头除了摊子上的东西之外，还在怀里以及几棵树的旁边都埋了药材。

她从怀中摸出小瓷瓶。

“可你背的那些东西，分明就是毒药。”小童略一思索，怒道。

楚斐然心想，若不是毒药，她才不会随身带着呢。

她想要以解除病症的药方，换来这一摊子的东西。

谁知，黄衣小童见她一眼就能够识破自己身上的病症，哪还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当代医界高手，立刻面色大变，卷起摊子就想走：“这药我不卖了！”

“等等！”楚斐然忙道，“我是诚心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