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人也有些颓然：“是啊，清察司年年在北境设探子，均说贤王忠心不二，毫无破绽，且不近人情，凶煞无比，我们又能查出什么？”

“只能从楚斐然身上下手。”楚九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说起来，当初楚斐然还是他举荐的，所以才力排众议，要先针对她。

接头人为难地道：“指挥使，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可慕容先生有自己的想法！”

本次疫病之事，他们原以为万无一失。

为了护送慕容信与他手中的赐死圣旨，他堂堂副使亲自出动，原以为是大功一件，所以还不惜得罪了好几个仇家，才抢来这个机会。

不料中途，却被一本突然出现的《万丹术》打乱全盘计划。

他眉目之间，如有东风拂过，得逞般地笑了：“喜欢得都哭了，哪里只是一点点？”

“你这口是心非的性子，何时能够改改？”

街巷之中，一名布衣男子匆匆经过，来到偏僻巷道中。

“喜欢的。”她抖着嗓子开口，“有一点点喜欢你。”

风雨骤停，挡在眼前的手被移开，她看见杜孤庭因占有欲太盛而发红的眼底，只觉得那凤眸昳丽无双，令人心旌神荡。

他蹙着英挺的剑眉，似有些不满，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庞，眸中陡然多了几分怜惜。

接头人又道：“您放心，王府那位来历不明的侧妃，慕容先生已经想办法同她搭线。”

“那位花侧妃？”楚九心头升起期待。

直觉告诉他，这位侧妃会成为他们很大的助力。 汤小落的万毒狂妃怀个宝宝来虐渣

她曾见过年轻时留下佳话无数的爱侣，为了争一颗救命的药丸，自相残杀。

也曾见过相约跳崖的私奔男女，一人赴死，一人临阵退缩。

多少女侠年轻时享誉江湖，为了良人洗手作羹汤，最终却年老珠黄，被丈夫抛弃？

楚九心头越发苦闷：“这样查下去，别说是十天，十年也查不出什么。”

接头人宽慰道：“您的能力，咱们都是知道的，想来慕容先生如今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且将您晾在一边杀杀威风，等他想通了，咱们便仍按您说的办！”

楚九也只得点头。

还平白无故，要受慕容信的气。

接头人似乎有些失望：“只有这些情况吗？”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楚九轻声抱怨道，“这可是杜孤庭，他就是个活阎王，手底下能有什么腌臜事？”

潮湿阴暗的巷尾，传来谨慎的声音：“指挥使，今日可有新情报？”

那布衣男子上前，轻声回应：“今日清晨，贤王在马车之中比平时多逗留一刻，下车后疾追王妃，似乎是因侧妃之事惹了王妃生气。”

说完，楚九合上小本本。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喉结微动：“怎么哭了？可是本王弄疼了你？”

楚斐然抬手一拭，才发觉自己竟然被逼出了泪，便不自在地偏头道：“没什么。”

杜孤庭低低地嗤了一声：“骗子。”

男人未得到回音，报复般地咬她：“又在想谁？想你的旧情人吗？还是让你怀上的野男人？”

她如水中沉木，缄口不言，而他似火起于原野，愈烧愈炽，愈演愈烈。

楚斐然紧闭双眼，在遍遍质询中一忍再忍，终是敌不过他的攻势，脑海中紧绷的弦刹那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