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暴喝:“好你个杜孤庭,敢半夜爬老娘的床!”
她一拳砸去,杜孤庭下意识攥住她的手,好气又好笑:“说这话的,应该是本王才对!”
楚斐然才不信他鬼话,又是一拳砸去,被男人将双手反锁身后,整个人亦落入他怀中。
马车驶至王府,杜孤庭从睡梦中惊醒,默不作声地向栖梧院行去。
栖梧院还像走时那般清静,只是进入卧房门,他便陡然警醒。
房间中,似乎有另一人的呼吸声。
他只是不通情窍,又并非愚蠢,如何会不知道,花以禅没了他陪伴,必定委屈落泪。
可是,在今夜以前,他已经陪了花以禅足足三天。
整整三天,外人都觉得他有佳人在侧,十分钦羡,可他,却如坐针毡。
杜孤庭微微颌首,眉头轻舒。
或许是因为没有了某位彪悍王妃的干扰,此时两人都恢复了寻常相处状态。
少年暗卫不显得愚蠢,银冠王爷亦是俊美无双,通身矜贵霸气。
可武力值不够怎么办?难道真要被杜孤庭钳制?
楚斐然心中不甘,蓦地灵机一动,带了哭腔:“哎哟,肚子疼……”
杜孤庭果然中计,下意识问道:“怎么了?”汤小落的万毒狂妃怀个宝宝来虐渣
合居?
楚斐然啧了一声,暗叹燕杀还是太年轻。
她与狗男人互看不顺眼,杜孤庭答应她住栖梧院,明显是为了不忤逆老太太,所以将院子让给她。
她磨了磨牙,很是愤怒。
原以为搬院子,是杜孤庭出于孝心忍让,谁知,这狗男人还真想跟她同床?
看来,这狗男人果真是对她起了色心。
他皱了皱眉,默不作声放轻脚步,却不知推门的动作,已然惊醒了床上人。
两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悄然相对。
杜孤庭一怔,松掉手中匕首:“怎么是……”
白日煲汤送药,夜里下棋赏舞,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谈当初情意。
多数时候,他们只是安静对坐。
他原本便话少,面对她的款款柔情,更不知该做何反应,原本觉得,军营是世上最惬意之所,如今却发现,只是因为军营清净。
东六犹豫半晌,略带疑惑问道:“侧妃心中肯定失落,王爷当真不回去吗?”
杜孤庭睨他一眼,随后便见东六麻溜地滚了出去。
看完密报后,他再度捏了捏眉心。
夜半三更,云雾遮月。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厢中,男人揉着眉心,翻看手中密报。
东六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侧妃听闻您要回府,并未要求跟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