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曾经在‘巨鲸岛’时，你喊过我‘雅儿’，如今能够再喊一次吗？”钟雅的身体，就快要消散了。

“雅儿......”宁凡羽轻轻呢喃。

钟雅的身体在这一刻，也彻底化为了灵光，冲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对方的身体正在缓缓消散，已经化为了人形虚影。

这是一种献祭之法，一经施展，无法阻止，不可逆转，他唯有接受。

唯有接受这不可逆转的事实，唯有接受对方送给他的‘礼物’。

“无数人觊觎我的体质，我的爹娘，亦是为了护我，失去了性命，一切，皆源于我的体质。

“我从未想过，有人知晓了我的体质，又将我奴隶，却不行真正的采补之法。

“你既然不要，那我今日，便强行送给你，你很快就会明白，我这个炉鼎体质的惊世骇俗。”

此时钟雅的法术已然完成，无法逆转。

他伸手想要触碰钟雅，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他抓到的，不过是钟雅肉身所化的灵气而已，而不是钟雅本身。

他知晓现在并不是伤心的时候，有元婴修士到来，必须速速离开。

他带着悲痛之意，立即收走了阵法，鬼妖带着他迅速离开此地。明明就吃饱了的凡人：羽化成仙路

上一次是记忆，而这一次，却是亲身体会。

他曾经设法让钟雅恨自己，从而带着希望活下去。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心中的痛楚，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端，满腔郁闷无法排解。

他握紧了手中的青玉灵花簪，以及钟雅的储物戒指。

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所有的幻境，碰到的，只有宁凡羽，没有其他人。

她不明白，直到最后，幻境越来越奇怪，她与宁凡羽结为了道侣，沉浸在了幻境之中。

“本来能够从幻境中走出的，却为了你，留在了幻境之中......”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格外耀眼。

三息后，他体外的光华敛去，也意味着钟雅彻底消失不见。

他感觉心中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什么......

对方是将自身献祭给了他，这样的方法可以完美得到那炉鼎体质的功效。

“主人，有元婴修士靠近。”

此时鬼妖突然说道。

宁凡羽闻言，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特殊体质有多大的作用，只是与这些利益相比，原则更为重要，若是采补了你，便是个真正的魔头。”

钟雅笑着说：“你修炼魔道之法，难道不是魔头吗？”

宁凡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也想要永远记住她的容颜。

“为什么......”

宁凡羽抓了空，想要施法将其凝聚，却是无法做到。

钟雅没有回答，而是浅笑盈盈，自说自话。

和当初云老离开时的截然不同。

这一次，是陪伴了数百年，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人彻底离开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至于其他物品，俱是随着献祭之法化为了灵力，融入了自身体内。

他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却意外地无法平息，反而愈加强烈。

他再次体会到了陆幽心中的痛楚，身边之人离去的感觉……

钟雅最终喃喃。

她想要的，只有在幻境之中才能得到，既然如此，不如沉浸在幻境里。

宁凡羽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