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

任婷婷头也不抬，依旧在看着胭脂盒。

秋生愣了一下，惊讶道：“十八……那不是做了六年了？”

文才在柜台底下，捅了捅秋生。

秋生自然会了意，问道：“你什么开始做这个的？”

“你说学这个吗？”任婷婷把胭脂涂抹在右手背，抬头说道，“我从十二岁开始，就跟我妈妈学这个。”

文才和秋生那语气充满了玩味，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都笑了起来。

任婷婷微微皱眉道：“什么意思呀？”

“没事没事，来，你看看这个胭脂，不错的。”

任婷婷疑惑地看着秋生。

“还不好意思了你，我都看到你和我姑姑说话了。”

秋生脸上的笑意更浓，怡春院的小姐不承认很正常。

虽然自己整天不学好，但是这种有关大是大非的问题，那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你……”

“没有，我要把我在省城学到的东西，都教给这里的女孩子，她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任婷婷一脸正经，说起来好像在谈什么人生理想、诗词歌赋一样。

秋生一看就来火了，没好气道：“你自己开心就行了！千万别再教坏别人！”

那这可就是道德败坏了！

“被迫？奇奇怪怪，这种事要讲兴趣的，怎么会被迫呢？”

任婷婷用食指涂起一点胭脂举在半空接着说道：“你看，这多漂亮呀，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什么？！”

文才人都傻了，这小姐也太狠了？！

本来还想调戏一下这位小姐，这下反倒是文才被将了一军，哑口无言。

“还得多买点胭脂才行，之后还要分给别的女孩子教她们化妆。”

任婷婷自言自语走进了店铺。

看着任婷婷这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文才和秋生直咽口水，兴奋不已。

“你让开，问的都是什么！”

文才推开秋生，急忙上前调侃道：“你准备做这个做多久？”

任婷婷十分坚定，不假思索道：“那肯定要一直做，如果到了八十岁还没死，那我就要继续做下去。”

“什么？！”秋生惊讶道，“你妈教你的？”

任婷婷撅着嘴，难过道：“是呀，可惜她早过世了，我只好到省城去学。”

秋生越听越糊涂，问道：“你今年多大？”

秋生从柜台底下，拿出留给小姐的那盒最新到的胭脂，递给任婷婷。

“还可以。”

任婷婷打开胭脂盒，认真看着各色颜色在比对。

毕竟以后也有不干的时候，藏得了一时就藏一时。

“噢，刚才那个人是你姑姑呀，我是问她哪里有胭脂卖，我不认识她。”

“行行行。”

“你的思想太落后了！”任婷婷冷不丁被吓一跳，委屈道。

“这不是落不落后的问题，这是道德问题！”

秋生一身正气，义正严词！

“你就没想过不做这个吗？”

秋生一个脑袋两个大，什么叫是女孩子都会喜欢！

天底下还有这种荒谬的道理？！

秋生更是不解，略带气愤地说道：“你不是被迫的吗？”

毕竟这种故事，秋生也没少听说，哪里哪里又有姑娘被迫入行之类的惨事，这种事情虽然无奈，但也可以理解。

可眼前这个姑娘别说是被迫了，反而像是喜欢干这种事！

任婷婷走到柜台前，东张西望。

秋生自来熟道：“你就是姑姑说的小姐吧？”

“你姑姑？我不认识你姑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