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凭什么啊！冯一！”

冯一转身，对着谷枕山说道：“劳烦明日将乱步放至野外吧。”

说罢，冯一笑着离开了。

冯一利索的转身，像来时一样意气风发。

踏碎了枯叶，唤起了蝉鸣。

谷枕山看着冯一的背影，日后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倘若那时他后悔了呢？

当酒要倒出的时候，外星猪尖叫道：“冯一！顾惜明怎么办？顾晃你又当如何！”

“什么狗屁一人换千百人，千千万人！冯一！”

“凭什么啊？”外星猪哭出声来，它不明白。

“今日。”

谷枕山张了几次口才发出声音，他绷着五官笑着。

“你为樊於期，我为荆轲，给我一个靠近昏君的机会，我必将他杀了。”

先生嘲讽的看着冯一。

“谷枕山！”

谷枕山拿过酒壶，放在了桌边。

留下谷枕山跌坐在石凳上。

不是冯一后悔，他不会后悔的，他是从苦难中长大的孩子，他以自己为祭品去填喂恶鬼，从不考虑自己。

愚蠢的善良。

可能那时他后悔了，他就不会记冯一一辈子。

冯一将酒壶放下，眉眼温柔，眷恋的往下面望了一下。

游鱼越出河面，闪着银光。

“明日吧。”

“你一人，换，千千万人的安居乐业。”

“我也会，昭告天下冯一的为人：生命不息，为民不止。”

冯一笑着摇头，将酒壶抱了过来。

“朝廷已经出兵要来了，动用的兵将比吞灭我们差不多。冯一，你不怕吗？”

冯一仰头一笑，“气势汹汹就怕了么？不外乎是枪戟搠伤，剜去霉肉。不过是站躺之分。”

谷枕山侧过脸不去看冯一，“你一人护得了这千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