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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第2页)

伸手回抱住对方,薛远的唇角扬起,嘴上依旧不饶人:“把那个‘也’字去掉。”

两人氛围正好,忽然,何还听到几声异样响动,从怀抱中探出了头,紧接着浑身僵住,震惊地睁圆了双眼。

不远处,年轻的薛远正站在路边,面色相当不善,手里还提着那盏圆乎乎的兔子灯。

何还愈发惊愕,并且感到些许不妙。很显然,有人今天不想好好说话,指东偏要往西。

他狐疑地偏过头,认真观察研究,终于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是……醋了?”

薛远依旧不吭声,嘴角绷出了几分刻意。何还没忍住笑:“哪有跟自己吃醋的。”

他想起方才的薛远,兴冲冲地拉着自己四处游玩,少年人情深而热烈,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也不需任何掩饰与隐藏,如果他们从未有过分别,大概就是这般。

不料眼前人似乎并未被宽慰,反而脸上那点笑意摇摇欲坠:“这就喜新厌旧了?”

“啊?”何还愣了。

没憋住笑了几声,何还将手里的摆件放回原处:“我只是想,要是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了。”

“十七岁、十八岁,还有一直往后……”

余下的话语被亲吻掩住,早晨的明朗阳光中,薛远牵住何还的手,十指牢牢相扣,笑容温柔:“现在也不迟。”

“现在记清了?”何还忽地转头而视,目光含笑却有些不善,似要兴师问罪。

梦境中的某些画面浮上脑海,薛远有些心虚地回以微笑,连忙将人搂住:“咳,是有些胡闹。”

何还任他搂着,象征性地撇了一下嘴角,又拿过那只兔子摆件,捧在手心里,若有所思地端详,眼里缓缓浮起几分惦念,最终喃喃道:“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穴内的动作愈发猛烈,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尽往最令人崩溃失守的敏感处碾磨,泛着红潮的身躯不住颤动,嘴里还含着个要命的东西,浓郁的气息充满整个口腔,压着舌根弹动。

“阿还……”身后传来呼唤,何还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被一把按住后颈,吞得更深了几分,热烫的顶端直抵到咽喉的软肉上,几声呜咽被堵得模糊不清,眼泪连次落下。

两人似乎又隔着他开始较量,争相侵占着他身上所有可供容纳的所在,而他无从反抗,情潮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将他卷入其中。

内里早已熟透,愈发空虚难耐,何还根本无法清醒思考,双腿无意识地夹住磨蹭,含混地呜咽:“遇之……”也不知是作答还是讨饶。

到底是年长者宽宏大度,略微松手,将人让给了没尝过多少甜头的另一个自己。

失去一边支撑,何还软倒在床褥上,又被捞起摆成趴伏的姿势。乌发流水一般倾泻,蝴蝶骨从中清凌凌地支起,腰肢流畅纤薄,最适合被握在掌心摩挲。

话语响在耳边,何还猛地颤了一下,脸颊飞红,这般模样被少年看在眼里,顿时血气上涌,同样覆着薄茧的双手随后便至。

“不必这样轻。”一个倾囊相授,一个学以致用,何还腹背受敌,周身上下被弄得酥麻发软,神智也逐渐昏聩,唯独意识到,身后的薛远比自己还要清楚这副身体的底细。

两人不像一人,温热的气息前后夹击分外浓烈,连喘息的空隙都没给他多留,殷红的舌尖留在唇边,总会被衔着吮咂,下身颤巍巍地挺立,不知被谁的掌心拢住,触感堆叠,几下就让他拧着腰出了精。

不等再说什么,就被迎面的亲吻堵住,年轻人的动作莽撞而急切,而身后又被结结实实地抵着,没有任何回避的余地。

舌尖及至口腔上下讨遍了甜头,薛远恋恋不舍地舔咬着唇瓣,央求道:“不行吗?”

何还被亲得晕头转向,无法弄清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达成了如此荒唐的共识,仿佛成了落入网罗的猎物,越挣扎越深陷,而面前人的渴求眼神更是将他钉在了原地。

何还不大好意思地别过了脸,恰巧能让薛远的目光顺着脖颈滑下,直到衣领深处,虽然昏暗,但足够看清,那里印着一枚犹在泛红的咬痕。

四下再无旁人,薛远伸手去触碰,何还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但没躲开。

像要将其抹除似的,遮盖咬痕的手指来回磨蹭,薛远的话音依旧平淡:“年纪太轻了,什么都没经历过,不会疼人。”

而何还仍觉得有些不对劲,到了就寝的时候,猛然醒悟——三个人要怎么睡?

面前的两人谁都不肯离开卧房,诡异的危机感愈演愈烈,何还后退一步:“呃,要不,我走?”

“不许走。”年轻的声音脱口而出,而年长者直接手臂一弯,不由分说地将人带到床上。

沉默片刻,何还诚实地点头,又缓缓开口:“因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喜欢……”

薛远愣了一下。

“可是我也很想念你。”何还望着眼前人呆愣的模样,不由轻笑,攥紧了手中的兔子灯,“是不是很贪心?”

本该是双份的快乐,结果搞得自己好像一个冤大头,何还咬咬牙,试图硬气起来,恰巧嗅到空气中的甜香,主动抬手一指:“我想尝尝那个。”

捧着纸包的薛远轻轻一笑,抬步离开了,另一边的却没有动作,留在原地,注视着年长的自己远去的背影。

“我嫉妒他。”

灯会依旧热闹非凡,道路两旁的商铺品类繁多,年长的薛远买来几样糕点,相当体贴地剥开纸包喂到嘴边。

“阿还,你看。”耳畔嗓音轻快,袖子被牵动几下,何还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一串琳琅满目的花灯过眼,意识到方才的糕点落了空,忙不迭转头补救,咬了两口。

莫名心虚地抬眼看去,薛远面色如常,甚至称得上和蔼,又要拆开一个纸包:“好吃吗?”

何还反应了过来,愤愤地望向对方——向来耳聪目明,怎么会察觉不到有人在近处,分明就是故意的。

见两人还在眉来眼去,那边的薛远实在看不下去了,几步插到中间隔开,把灯笼塞到何还手里,再开口时压下了火气,委委屈屈的:“我找了你好久。”

良心猛然受击,何还连忙反握住伸来的手:“对不起。”

何还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上一次见二十来岁的薛远这般装束,要追溯到那场猝不及防的初遇,不过他绝不会认错。

“这是在做梦吗?还是我们从现代穿回来了?你怎么又变了模样?”

眼前的薛远但笑不语,何还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都差点忘了……以为我们一直在这里。”

“我来得不是时候?”一句话问得咬牙切齿,仍谁见到新婚的小夫人向别人投怀送抱都忍不了,就算那人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两,两个?”何还僵硬地转头反复确认几遍,话都说磕巴了。

抱着他的薛远善解人意地将手松开,又煽风点火地扶在腰后停留了一会儿才收回,依旧将人揽在身侧的阴影里。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周遭灯火昏沉,面前的何还身上落了盈盈的清辉,眼中笑意生动,似乎无论过去多久,无论身处何地,都只望见一个他。

薛远低声道:“因为你对他也是……”也是这般满心满眼的真情。

“他不就是你么?”何还有些无奈,但薛远难得闹一回情绪,得好好顺着毛捋,于是靠近去伸手环住他的腰,仰起脸亲了亲,笑容愈发真诚,“我也喜欢你啊。”

“他咬一口都行,我摸一下就不行了。”

何还被噎得目瞪口呆。什么“他”啊“我”啊的,再者说——“难道你平常咬得少么? ”

“看来是我平日做得不够。”薛远似乎没有听清,兀自点了点头,驴唇不对马嘴地总结了一句。

……这是突然检讨起自己了?何还拿住那只要继续作乱的手:“你现在也没长出多少岁吧。”

薛远一言不发,目光深沉,似乎情绪不高。

何还向他笑了笑:“什么都没经历过不好么?无忧无虑的。”

薛远的手臂收紧了些:“你不是说更喜欢现在的我吗?”

“他比你乖多了。”何还瞥他一眼。

“都是装的。”薛远立即毫不客气地拆自己的台。

“真的是梦啊……”

窗外朝阳初升,何还愣愣地看向床边的兔子摆件,是他们昨天出门时随手买下的,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

薛远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日思夜想的,总会有关于你的乱梦,醒来之后就记不清了。”

年轻的薛远已经没有耐心欣赏,喘息着拓开不断痉挛紧缩的软穴,径直往深处埋入。方才被好一番折腾,骤然被填满贯穿,猛烈的快感如久旱甘霖一般,何还不由得呻吟拔高,又被撞得往身前人送了一送。

这样的姿势进得格外深,整个人被冲撞得来回摇晃,后颈被捏住抚弄,粗壮的性器抵到眼前,同样硬得厉害、筋脉分明,不需要再多暗示,本身就是强烈的引诱,何还迷乱地偏过头,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头顶传来的呼吸声顿时不稳,他像是受到鼓励,张开嘴自上含住,红润的嘴唇连带着脸颊都被撑起,舌尖上下舔舐着胀大的前端。

犹在痉挛的脊背被一遍遍捋过,直至尾端,手指被柔嫩的穴口怯生生地咬住,粗糙与湿软相磨,从不同方向开拓抽插,争相搅出水声,淫靡的水液顺着指缝与腿心的软肉淌下,再度洇湿了鸳鸯锦被。

何还被揽在坚实的臂弯里呻吟,相挨的皮肤火热,心跳声重若擂鼓,已经分不清是煎熬还是欢愉,只能敞着腿承受。

薛远喜欢极了他这沉迷又乖顺的模样,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欲望开闸泄洪一发不可收拾,咬着柔软的耳垂问:“你说,让谁先来?”

目光来回躲闪,双唇紧抿,未染口脂也已鲜红润泽,僵持几息,点头的幅度微乎其微,随即难堪地别过脸,再没有动作了。

身后的嘴角悄悄牵起,一双手搂得更紧,炽热的呼吸落在裸露的肩背,那里还留有一些尚未消去的红痕,像花瓣碎入了雪地。

薛远的目光幽深,伸手抚上,激起意料之中的一寸寸战栗,又行云流水地滑过腰线,对着那边更为年轻的自己:“他喜欢被碰这里。”

后背就这样贴上宽厚温热的胸膛,披散而下的长发被撩开,颈边烙下一吻,低沉的嗓音震动:“正是新婚,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热意轰然窜上头顶,而面前还有一道视线倍加烫人,何还抖了一抖:“你,你们,是要……”

“要你。”声音重叠,不久前还在明争暗斗,此刻居然出奇地和谐。

无论过去多久,因缘的起点依旧刻骨铭心,而今重回,少年人的失落与酸涩再度明晃晃地现于眼前,也依旧在心头撞出连绵波澜——倘若未曾经历过那样多的雨雪风霜,该有多好。

望来的目光诚恳而温柔,薛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正在此时,另一个他折返而来。极为肖似的两人如同对镜,隔着数年光阴,交换了一个含义深长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这番推心置腹,气氛似乎和平了些,安安分分地逛完了灯会,回到侯府时,已然月上中天。

何还闻声看去,只见身侧的少年人立于灯下,火光从朦胧的纱罩中透出,烘托着年轻的眉目,其中笑意收敛,浮出一丝不甘。

怎么会甘心呢,从细枝末节中足以看出,阿还与那个薛远更加熟稔,举手投足间沉淀着安定与从容,那里有一段他尚且无法追及的时光。

“你是不是更喜欢他啊。”这回的委屈倍加真实。

何还点了点头,不等多说什么,另一边的手被牵去,年轻的薛远也在微笑:“点心不好消化,我们多走几步吧。”

如此几个回合,两边暗流汹涌,针锋相对,摩擦出来的火星子似乎直溅到了何还脸上。

尚未走完一条长街,他已经应接不暇,觉得有些腿软,可两人明面上无辜极了,仿佛只是全心全意地哄他高兴。难道这就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吗?虚空斗法,恐怖如斯。

对方轻轻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这个场面是谁造成的,哪怕不在一个壳子里,心底那份恶劣的独占欲也一模一样。

而罪魁祸首像是被捋顺了脾气,心平气和了许多,不动声色地绕到了何还的另一边。

直到走回人声喧哗处,三人依旧保持这相对稳定的站位,何还被夹在中间,左看不是,右看也不是,和手里的兔子灯大眼瞪小眼,隐约感到道德水平冤屈地一路滑坡。

“昨天夜里没记起来?”薛远忽然出声。

“呃,嗯……你不也是吗?”

其实在现代已经相伴许久,什么都做过了,没想到会回头尝到新婚燕尔的滋味,仍旧令人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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