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难道还有谁,比殿下更值得你效忠吗?”
是谢平霖的山药粥要放糖,魏思昭不喜欢甜食的。
但魏思昭愿意迁就。
他迁就谢平霖的清高与浪荡,迁就谢平霖的风流与轻佻,他像是爱惨了他在人前倨傲人后下贱的俏模样儿,谢平霖舔着嘴角刁难祁庆玉,说庆玉熬的甜粥不够滑,魏思昭从身后拥着他,亲着吻着,打了个圆场,命庆玉去御膳房好好学……
于是就只能守好每一个偷欢夜。
祁庆玉守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笑语欢声一连串儿的喘,整整两个时辰站得脚发疼,祁庆玉偷偷扶了扶腰,试图屈膝的时候正赶上魏思昭在里间儿招呼他,那蘸着明快春情的笑音传出来,喊的是:
“庆玉啊,去备点儿糖蒸酥酪和山药粥,这夜里头忽然就饿了。”
祁庆玉不敢上桌台,只搬了张矮凳缩在桌脚处,魏思昭亲手盛了满满一碗肉菜递给他,很温和地笑着,让他多吃点……
祁庆玉不敢谈深爱,甚至也不敢说喜欢,他只是“心怀卑猥地肖想他”,并十足矛盾地期盼着,“殿下能得到最好的。”
但谢平霖不是最好的。
“所以为什么背叛他?”
谢平霖被绑在刑床上,整个身体都僵直了,祁庆玉捏着冰凉的刀片拍他的脸,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
“这世上难道还有谁,比殿下对你更好吗?”
他垂首低低应了一声“是”,又探身进去,瞧见魏思昭的头上凝了点汗,祁庆玉细心问道:“殿下的山药粥,要放糖吗?”
“放糖~”幔帐里,是谢平霖拖着娇懒的尾音朝他“呼喝”道。
于是庆玉就明白了,其实饿的人不是魏思昭。
祁庆玉讨厌他的笑,讨厌那明丽中藏着的狡猾和小心思,他讨厌谢平霖半眯着眼睛说讨巧的话,“巧言令色!”祁庆玉在私下小声地咒骂他。
可他拿谢平霖没办法。
谢平霖是名动天下的状元郎,是受了陛下钦点的大学士,他是魏思昭捧在心尖的意中人,祁庆玉明白,他比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