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到退休大门近在眼前的乐微上神，爽快答应了。

谈妥了这事项，空气里突然尴尬了起来。

他一下子暴躁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尾巴摇来晃去。

乐微想把他定住，法诀捏到手边了。

江雁回忽然站到他身前，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要生几个？”

这句话扎得很。

放以前，江雁回上去给他一爪子都是有可能的，只是现在他落魄了，到底得识时务。只是乐微一看就不像对他有兴趣的样子，反而像是断情绝爱几万年了。

大约是懒得同他多说，乐微丢给江雁回一枚玉简。江雁回神识探入，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江雁回双手交叠。

“先前我问大人要我做什么，大人缘何不回答？”

离了晚霞，方才看见乐微双眼，宛如清晨时分蒙着雾气的湖泊，并非双目无神，只是冷淡的，没有温度。眼睛至多算是他心灵的鲜花门牌，算不上什么窗户了。

乐微定在原地，江雁回从他手底滚出来，恢复人型。狐狸忽地蹦上他肩头，捧起桃花仙做的花环，戴在他脑袋上，流萤欢快地围着他和乐微转圈圈，八字盘绕2。

晚风拂过，山林低语。

这会儿还看不出来，那江雁回真是大傻子了。

“一个。”乐微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那双虎耳上，又转回来，“这之后，你可官复原职。”

“这什么战神，老子还不稀得当了！”他为守护天庭、守护人间呕心沥血，结果换来的却是背叛，“我要你帮我，找出一千年前偷袭我的人。”

一千年，快镇压魔尊时，他遭到偷袭，昏了过去，让魔尊跑了。再醒来时，天庭之人皆认为是他放跑了魔尊，视他为叛徒。因此他被封印大半灵力，幽禁于思过崖。

这老神仙是要他生娃！

奶奶的，他怎么能生娃呢？

只是，他实在是不能回到思过崖了。

但是也漂亮。

在思过崖时未曾仔细端详，现在一看，这位大人可真是位大美人。

“你没得选。”

活了千百年，只听说乐微不近色，没想到是好他这口。

他正要开口问，正对上乐微眼睛，一片浓重暮色。还没来得及一眼万年，江雁回就发现自己又被禁言了。

这位上神主动拉起他手，冷静但飞快地向前走。所过之处，草木皆退，现出一条小道。尽头是一座小院落，藤蔓盘绕，丽色蔷薇若隐若现。乐微拉着他进了门，一拂袖，咕咚咕咚，掉了一排小灵仙，全是攀在窗台上偷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