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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孤眠半生过,十年两相茫(第1页)

云雾敛披衣出来就看见,素日弯月眉眼的玉山枕,泪滴半垂不落,抿嘴倔强地握拳站在门边。

将及冠那一年,虽然家中再未有女性主母,关内侯还是没忘给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准备了“房内人”--嫡妻宁氏死前千叮咛万嘱咐,留下来照顾儿子的婢女“流栖”。

虽然早早说了房妻子,只待成婚,但这也是必要的,云崖州抚着肚子为自己的决策自满的时候,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

“二…二公,不对,玉公子,他,他闯进去了!”

怀里炙烫的是自己低眉敛眼的小弟弟玉山枕前些日子去寺中求来的护身符,匆匆忙忙只来得及求了一个,献宝一样地揣在袖中送与他。

作为云家的隐形人,老爷的耻辱,但凡在云家有些脸面的丫头仆妇,不论面上何如,背后都对他暗啐一口。

而玉山枕倒也乖觉,从不凑趣到云崖州面前,只是默默的,默默的像一缕游魂,偶尔停在某一个固定的人身前。

“十年生死两茫茫,那么两个十年呢?”

十九岁到三十九岁的路并不长,中间仅仅隔两个十年罢了,这两个十年于云雾敛而言,却是最漫长的一段路,其中不为外人所道的原因,便是从未说出口的爱意再也诉之无人。

景承六年,关内侯云崖州元妻宁氏病亡,遗独子云雾敛,时年十岁。

“混账东西!你们怎么看的人?快随我去!”

原来今日暴雨雷声,引出玉山枕童年不佳回忆,往日这种天气,他总会不论如何也觍个脸皮,跑去找哥哥,话语说的让人无法拒绝:“阿敛哥哥,我睡你榻边一点点地方就可以,只是千万别丢下我…我害怕。”

玉山枕推开门看见的,不是衣襟敞在胸口,半倚榻上读书的云雾敛,而是…他认识的那个,哥哥身边的大丫鬟,正媚眼如丝,轻解衣带,预备一会子大少爷沐浴完就“伺候”。

那个让他全心相待的人,便是亲哥哥云雾敛。

而云雾敛自早逝的母亲那里,十成十地传下了“矜傲淡薄”的气质,大家都说大少爷虽俊美非常,却是个心狠的,任何事都不能留在他心里,任何人都不值得他记住,不近女色,便是他与同龄公子哥最大的区别。

只是这兄弟二人实在有缘…有的还都是“孽缘”。

又二年,一落魄孤女寻来,言其子乃关内侯风流一夜所产,云崖州查证后属实,深以为耻,并不许亲子入家族正宗,以宁氏旁支远亲玉家子称之,名玉山枕,时年八岁。

景承十六年,云雾敛冠礼前夕,景朝风云突变,外族入侵,一朝将颓,关内侯年事已高,帝命云雾敛挂帅出征,仅十日,骤然下令斩杀云家满门,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云雾敛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十日,云家一直效忠的帝室,能以如此离弦走板的理由,连斩一家上下九十五口人,现在…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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