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走廊两侧没有窗户，早晨的阳光也是进不来的。可是，柏仁看着越走越远的小同学，却始终觉得，他连头发丝似乎都在发光。

总不能永远做个废物吧，柏仁想，他总得，配得上小同学一点才是。

大概，他们上一世就认识了。

他想。

乔南背着双肩帆布包，拉链上的悲伤蛙随着他走动小幅度地一甩一甩，他们慢慢离他远去。

甜蜜，欢喜，愉快。

心疼，难过，吃醋。

还有突如其来的一点点自卑。

过去几年间，他确实做了许多丑事，是自我厌弃，也是为了看柏川被他气到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在认识乔南之前，只有那时候才能从心底觉出一丝报复般的畅快来。

现在看来，却也是索然无味。

而现在他有了想保护的人，总得长大吧。

至少下一次，保护好小同学的，也得是他柏仁才行啊。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哑，却又放得很轻。

见乔南睁着一双清澈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揉了揉他蓬松而柔软的头发：“好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顿了顿，他弯下腰，在面前少年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那个房子，他是不愿意回的。柏川，他也是不愿意见的。

但是，无所谓了。

他好像突然觉得，以前那些幼稚的把戏，实在是他太不成熟了。

他身上穿着他的宽大校服，衣领被他整理得一丝不苟，全身上下只露出了半截瘦削的小臂。

而在那件宽大校服的遮挡下，在那一身白皙的皮肉上，纵横交错着他们昨晚激烈交缠的爱意痕迹，一身青紫，那都是他的标记。

甚至，在那臀缝之间，在那粉色紧闭的小穴深处，也被他射进了浓浓的精液，他将自己灌进了他的身体。

这些，都是乔南带给他的。

第一次见到乔南，他就觉得，这个人，注定是属于自己的。而自己，也注定是属于他的。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像漂泊无依的小船终于靠了岸，而他，也有了归属感。

认识乔南之后，他才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麻木的灵魂得到了归宿，荒芜的沙漠天降甘霖，他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是冰川初融，也是枯木逢春。

轻如羽毛，一触即离。

“乖了宝贝，”他说，“你快要迟到了。”

从小时候起，他跟柏川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不对付，他不拿柏川当爹，柏川也不拿他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