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待他同样如此,很正常。
宗主似是听的头疼,揉揉眉心,无奈道:“这点倒是从没变过,由你吧。”
她说:“剩下的封印不准备动?”
韩宗主:“总不能和他说去睡你。”
我觉得没问题:“不是不行。”
她语重心长:“……鹿鹿啊,做人最重要的,是有底线,不管哪个方面都得有。”
韩宗主不欲多说:“等全记起来就晓得了。”
那行吧。既提到穆涣,我干脆问她:“是你和穆涣说的,受不住来找我?”
以我对丹药浅薄的认知分析,昨夜穆涣的状态,比起单纯的欲望,更像药性相冲导致的,而韩宗主说过他的状况可以用药调理。
也算是寻个突破口,名正言顺参与到其中,所以……
“近来外来者,不怎安分?”
清楚我的意思,韩宗主直说:“是有些,也多亏你那回把穆涣带回来了,否则这会儿处理起来还束手束脚的。”
我没有太大变化,是因为被封印记忆占比的并不多,至少比预计的少许多,只不过是神智受了影响。我:“我不是全忘了。”
“那些被系统寄生的修士同样有原本的记忆,然而他们始终认定自己是穿越的。”宗主说。
我没能想通冲突在哪:“全部封印,导入记忆后再逐步解封,不行?”
我应了声。系统与宿主是互相独立的个体,既然黎天歌有自我意识和底线,若是为处理系统把他弄死了,等于滥杀无辜。
韩宗主说:“我们试过,在躯体判定为不可再使用之前,系统几乎不会主动脱离。”
她顿了顿:“何况不说重塑一个身体的可行性,他那样的外来者,没了系统基本上是直接消亡。不论修为,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他只差明说欺师灭祖,虽不清楚系统是怎样说动他的,但大抵过不多久就要付诸行动。
而提前提醒,确认我会动手反而放心,更像是担心我会因一时心软或是某些缘由受到伤害。
尽管我并不会犹豫,但总觉得他对我过于信任了。虽说我不觉得这种刻意引导下得到的信任有任何价值,多数人都会倾向于相信表面无害的生物。
与我交流时,黎天歌说起海棠和这是小黄文格外笃定,还提到过黄文不需要逻辑,之类的话。
当初他把剑峰的植物薅了一大片,就差连水也取样放置,从他无意说出口的“就和全息游戏一样”,单凭游戏一词,便足以看出他也认为此处并非真实。
若是随意写出来的话本,询问实际年岁自然不如看身体年岁来的可靠。而我又恰好平日里都显得挺迟钝。
剩余部分影响不大,放了段时间,头不疼就完全忽略了。我想了想:“感觉用的上。本就留不了多久,任它在那算了。”
修士的感觉一般都比较准确,所以宗主问过就罢,转而说:“特意来找我,应当不止这些要说?可还有其他?“
“我会对黎天歌动手。”我说。
虽确实如茹廿青所说,换个关系亲近些的人有那些想法,我多半也会同意,但绝不会像待穆涣那样毫无底线。
我说:“穆涣对我没有。”
他能容许我一切冒犯的行径,不仅是平日搂搂抱抱往他身上蹭一类的举动,哪怕不经同意拿凌霜练剑也没事。
通常情况下,纵使再难熬,穆涣也不会想着主动来找我,必然有谁和他说了什么。
韩宗主会错了意,坦然道:“如果事后知道穆涣硬忍着,你多半要觉得是自己没关注他才导致的,倒不如让他先去找你。总归封印解一半了,能自行做出断决。”
如果不愿,穆涣也没可能强迫我。我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说的太委婉了。”
既提到这事,多半是我的举动导致外来者开始警觉,近来我姐他们才总在外头。我:“不如直说我只会添麻烦。”
她似笑非笑看我一眼,语气平缓:“要是真会影响大局,你以为出的去宗门?阵法拦个人多简单。若非那算得上是你的机缘,往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当时如似可真的想把你腿打断。”
这么说来,兴许是掌门把我和穆涣带回宗门的。我:“机缘……?”
韩宗主闻言一愣,稍一思索,面色便沉下来:“确实……我还能说是先入为主了,其余人竟也无一察觉……”
好像也是,我听闻的,穿越者祸害修士的事迹,几乎都是动手后才有人发现不对,甚至宗门上下没人觉得有问题,对不合理的事全无察觉,直到外人误入才惊觉,系统是有修改认知的能力。
那我当初是……
称不上意外,简简单单就能解决才要礼貌性的惊讶一下。不过穆涣徒弟魂灯灭了仍活着,且是我们定义中的同一个人……
以此为前提,我提出猜想:“所谓穿越,是否可能仅是系统附加的记忆?”
话的意思不太清楚,好在宗主能听明白:“有这种猜测。但意识与记忆的关系目前还没定论,就像你封印了记忆,但实际变化并不大,若只是记忆,性情大变实在难以解释。”
等处理完系统,有机会我必然要和他说清楚。
只是考虑到把他从悬崖拎上来那次的状况,到时候他最好别哭,我不会、也不准备哄小孩。
韩宗主:“想让他活下来?“
不过依照黎天歌表现出的性子,他理应更倾向于独立思考,若非眼见为实,应当不会轻信系统。以他口中名为“海棠”的地方的特殊性,兴许那一年被系统引导着,看到过不少他这年岁不该看的东西。现在外来者这么多,不是没可能。
韩宗主对海棠一词同样不见疑惑,只问:“说这些是为了确认,还是?”
我说:“确认猜测,直接问没人与我说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