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一丝不挂，平行的鞭痕正巧打到大腿根儿那儿，和穿了条裤子似的，万行衍觉得好玩，拿了相机咔嚓拍了一张。
“主人，”凌语口水都咽没了，声音有些哑，“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万行衍转身去倒了杯水回来，蹲下戳了戳凌语的脸蛋儿：“下来喝点儿水。”
“表哥，表弟！”
“这下不算。”万行衍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笑出了声。
凌语：……
“毕竟是我亲手种出来的。”凌语咽了咽口水，这样倒立着说话呼吸有些困难。
“再有一次我让你等着你去干别的事，我就给你拔了。”万行衍继续顺着第二道鞭痕打下来，加了两分力。
97，凌语闷哼一声。
万行衍于是就那么做了。
“谢谢，我很喜欢。”
他曾经看过凌语的记录表，一个不起眼的小本子，每隔三五天凌语都会写上一点东西，诸如“长了三个叶子”“开花了”这种话，那时候他还为这个吃味。
“雨下的太大了，被打掉了四个，只剩了一个。不绑吗？主人。”
“天快亮了，不捆了。睡吧。”
凌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纪念日，还收到了来自万行衍的空气罐头。
到第二十多天，夜里下起了雨，凌语在黑暗里睁开眼，挣扎着去推熟睡的万行衍：“主人，主人。”
“凌小狗，”万行衍伸手把人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眼睛也没睁开，“别闹，睡觉。”
“主人，不行，草莓在外面—”
自己的尿全都进里面去了！
万行衍满意地看着他，好脾气地没有追究他的自作主张。
“正好浇浇水，我替你查过了，尿液不会让它死掉的。”
“也是，你等等。”说着万行衍找了胶带，把那根挺立的东西直接粘在了他的大腿上，“这样就行了。”
凌语忍住一拳打在万行衍脸上的冲动，刚要解放自我，又听到万行衍的声音：“等等。”
等个屁！凌语在心里叫嚣。
“一千九百一十八。”
……
到最后一下，万行衍没发话让他下来，凌语的胳膊已经抖成筛子了。尿意快要冲破理智的束缚，凌语的大脑过度负荷，只能乞求眼前的男人：“主人，想尿尿。”
“开了几朵？”第二鞭落在第一道鞭痕的正下方，两道几乎连接起来，仔细看却又隔着几毫米。
“十二朵，主人。”
刚说完，万行衍的鞭子就跟下来，落在他的胸前的两点上。
“616，6.16”
“舅舅的母亲叫什么？”
啪。
万行衍在他手臂抽了一下，鞭尾堪堪擦过下颌，凌语本能地闭上眼。
“要我教你算数？”
“不要，不需要！”凌语喊出来，“30，42，三千零四十二！”
“没，主人，”凌语觉得自己要哭了，“真的疼。”
万行衍在他胸前又落了四下，交叉点正好在乳头上，一直在眼里徘徊的泪珠滚入低垂的发丝。
“至于吗？”万行衍转了转手腕，“还有三十九下，快一点。”
“四十以上，报数。”
凌语的那个小东西早就被鞭子打萎了，万行衍不减力道的打上去，引来凌语的一声哀嚎：“啊—，四十四，主人，要废了！”
那东西却又颤颤巍巍抬起头来，万行衍笑了一声，补了一鞭。
“快喝，喝完接着打。”
凌语抿了一口水，偷偷瞧了瞧万行衍的脸色，结果被抓了包：“喝完。”
一杯水下肚，尿意更甚，凌语抓着万行衍的袖子，身上憋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
“啊什么啊。”万行衍不耐烦地甩了一鞭子，“一百下，倒数，不报数。会吗？”
凌语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是。”
凌语欲哭无泪：“我，我还是干着吧 。”
他现在尿意快要达到顶峰了，再喝一口就要尿了 。
“不下来我这样给你灌也行。 ”说完万行衍就要捏住他的脸往嘴里倒，凌语吓得一颤，一挺腰从墙上下来，万行衍给他摘了眼罩，水杯放在他面前。
100下，万行衍变着法儿地问他问题，光是不能一秒答上来的就吃了二十多鞭子，凌语一面记着数目一面还要思考鸡兔同笼鸡有多少兔子有多少的问题，刚过一半儿就累得胳膊腿儿打颤，万行衍用鞭柄戳戳他躲闪的脚尖，笑道：“还行吗？”
“不行了，”凌语终于能喘口气儿，“累死奴隶了。”
“还没破皮。”
“凌语，父亲的表弟的儿子，叫什么？”
问题跟着鞭子一起落，一下在腿上，一下砸在了脑子里，凌语脑子一蒙，第一个感觉是“卧槽”，第二感觉是“万行衍这人有病”。
万行衍只给他一秒，一秒答不上来就落了下一鞭子。
这株倾注了凌语无数心思的草莓，经历了风雨和阳光，还有一场不怎么体面的尿液的灌溉，在八十九天后被送到了自己掌心里。
不够成熟，也不大，小小一只，偏偏就长成了万行衍喜欢的样子。
除了有点儿酸，万行衍终于舍得咬破这颗草莓的时候想。
这样也太吓人了，完全不知道下一鞭子打在哪儿。
万行衍冷哼一声：“你倒是观察得细。”
凌语自动忽略这句话里的醋味儿，在心里记下个“98”。
凌语什么都没有，属于他的只有一颗草莓，还是一颗没成熟的草莓。他本来就想等成熟送给万行衍的，没想到可能要提前送了。
不管了，反正不是自己吃。第二天，凌语起了个早儿去摘了草莓，捧在手心里送给万行衍。
“主人，这是我给您的纪念日礼物。”凌语目光灼灼，眼中像是装了天上的星子，人又那么乖巧，好似一只等待被摸头的猫儿。
万行衍被他闹得彻底没了睡意，认命地给他解开了束缚，不解恨地在他屁股上甩了几巴掌：“你要是再敢养别的东西试试。”
凌语披了万行衍的睡袍跑上去看草莓，回来的时候身上沾了外面的凉意，凌语主动伸出手等着万行衍绑。万行衍察觉到凌语情绪不高，把人搂紧怀里，用身体温暖他周身的冰凉。
“怎么了？”
凌语翻身下来，一把抱住还散发着自己尿味儿的草莓。万行衍就是对它有偏见，是蓄谋已久的，故意的！
这是谋杀！
十几天后，花朵里长出小小的果子，凌语数着丑丑的草莓，只长了五颗，心里有点儿失望，但还是高兴。
“忍不了了，主人。”凌语闭上眼，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丢人了，大不了再打一顿。
尿液淅淅沥沥顺着大腿流下来，经过小腹，腰，顺着锁骨从肩膀流到地毯上，凌语头一次觉得尿尿是这么舒爽的一件事，睁开眼想看看万行衍有没有不高兴，结果在耳边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那盆绿油油，开着十二朵小白花的，辛辛苦苦培育的，寄予厚望的，草莓。
万行衍盘腿坐在他眼前，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尖：“就这么尿吧。”
“会尿您头上的。”
万行衍：……
“外婆。”
“沈家有多少条家规？”
啪。
“小点儿声。继续，开方。”
“6—”
“6什么？”万行衍不怀好意地抽在他前胸。
我是想快啊，您倒是别整这些幺蛾子。
“平方乘二。”
“啊？”
“别担心，精神得很。”
“四十三！”
凌语大腿不自觉地想夹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来，万行衍偏偏不让他如意，用鞭子戳了戳他的小腿：“别耍小心思。”
“别磨叽，上去。”万行衍拍拍他的脸蛋 。
上去的时候肚子里的水哗啦一声，凌语求饶似地看着万行衍，说：“主人，别蒙眼睛行吗？”
“可以，”万行衍又给鞭子消了一次毒，整个人显得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刚才在干什么？”万行衍在脚腕上落下一鞭。
“主人，草莓开花了。”
凌语在心里记下个“100”。万行衍这人不好对付，他保持十二分的小心，也难保他不会随时刁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