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道：“这种时候，汶大人也没什么抱怨？沈家主不管说什么，汶大人就没反驳过？”

管家：“家规就是家规，没有特殊情况，也没有借口。否则，家规威严何在？”

万行衍：“……这也是你们汶大人该有的想法？”他讥讽一笑：“听起来，很像道德绑架。”

万行衍：“这是汶大人的想法？”

管家：“这是汶大人该有的想法。”

万行衍：“……我要听汶大人真实的想法！”

万行衍看了看管家，问道：“先说说你们沈家的规矩，听说沈家主对这方面要求很严，平时听没听到你们汶大人有什么抱怨？”

管家摇头：“没有。”

万行衍想翻白眼，他说那么一大堆，就回他两个字？他继续：“管家，我不会给汶大人告状的，还希望你据实以告。”

万行衍眯了眯眼，把之前凌语给他冲的那杯咖啡递到凌语嘴边，沈归海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忍着没说出来。

万行衍等凌语就着他的手把咖啡都喝了，才说了一个让沈归海有些意外的答案：“可以。”

凌语惊疑不定的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万行衍这是打算要对他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吗？

“主人…….”

“什么愿望都可以，你好好想想。”

万行衍：“可以，你还可以再提要求。”

凌语郁闷，他看万行衍脸上的神色没有商量的意思，只得说道:　“要不，您也给我泡杯咖啡？”

万行衍看了看凌语，倒真去咖啡机泡了杯咖啡回来，和刚刚那杯一起放在茶几上。

凌语满腹嘀咕的去泡咖啡，偷偷打量着万行衍，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只得端了咖啡回来，跪下双手把杯子举起来：“主人。”

万行衍接过咖啡，却放到茶几上。

而咖啡杯放到茶几上，凌语便看了万行衍一眼。这人今天不对啊，他这么明显的想要转移话题，万行衍就算不发火，估计也得让他举到一阵子才会放过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是啥意思？

凌语把空杯子放回到桌上，面现狐疑：“您想要怎么补偿我？”

万行衍：“你先说说看？”

凌语觉得万行衍今天有点麻烦，糊弄道：“那就算了吧，您喝咖啡吗？”

凌语莫名其妙：“那有什么意思？”

沈归海：“……”

视频的另一头，方汶跪在沈归海的脚边想笑。凌语的性子，可真的一点都不像主人。

凌语看看万行衍，一路过来确实有点渴了……

凌语喝水，万行衍便道：“俱乐部这个话题可以打住了，换一个愿望。”

凌语放下水杯，失望的摇头：“那没有其他愿望了。”

沈归海默了默，对通讯那头的万行衍道：“你把脚放下来，别冷笑，语气温柔点，你问他：明天中秋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万行衍一愣，倒是真把脚放了下来：“明天中秋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原来是为这个……沈归海这个当哥哥的倒还不错，只可惜眼前这个弟弟可不是方汶，只怕不会顺了沈归海的意。

凌语跪坐起来，听到他的话眼睛就是一亮，明显是真有什么想法的。万行衍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可别胡说八道！

嗯，气死最好。

视频接通，沈家那个管家躬身行礼：“万家主好。”

“刘管家，”　万行衍晃着手里的酒杯：“沈家主和你交代过了吧？”

凌语谨慎的问了句:“您是去骑马？”

万行衍:“不骑马我干嘛去？。”

凌语抿唇：“那不好说，您每次都说去骑马，就没一次正经骑过马。”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有点不太情愿的爬了过去：“主人，您找我？”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新送来几匹马，我准备去看看。”

万行衍愣了愣，没让凌语认亲简直太对了，沈归海这是绝对的变态啊，怎么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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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比赛那天，方汶是在三十二分的时候发现不对的，但他隐约能感到，方汶可能在此之前已经察觉到了。希望凌语那小子争争气。虽然比赛输赢不重要，但若显得太没默契了，也有点丢脸。

管家似乎想起来什么：“不过……”

万行衍挑眉，管家思索着道：“如果是和家规无关的事情，汶大人可能也不会那么认真。”

万行衍坐直身体：“比如呢？”

管家：“汶大人不敢。”

万行衍：“有没有阴奉阳违的时候？”

管家：“汶大人不会。”

万行衍刚刚结束和沈归海视频会，会议结束的时候，沈归海突然提出要比一比主仆之间的默契。简单来说，他要按着沈归海念出来的台词和凌语对话，看凌语是否能发现这是演戏。

他把脚搭在凌语后背上，虽然这事挺简单明了的，但他还是不得不琢磨一下沈归海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不熟的时候，他对沈家主的评价是城府深又自律，可接触了几次后，他发现，那位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的问题，不光是城府，还喜欢到处给人挖坑，一句话后面不知道跟了多少弯弯绕绕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凌语，他估计一年也不会和沈家打一次交道。

管家：“这是汶大人自己的想法。”

万行衍：“……”

好一个知无不言。万行衍沉默片刻，便决定从具体问题下手：“刘管家，汶大人平时有没有跟沈家主顶过嘴？”

“万家主，”管家叹了口气：“在下怎么会知道汶大人真实的想法？”

万行衍冷笑：“家规也不可能适用所有情况，难保有不合情理的地方吧？”

管家：“确实。”

管家躬了躬身：“在下并未有所隐瞒。”

万行衍嗤笑：“怎么可能一点抱怨没有？”

管家：“回万家主，违反家规被主子责罚，没什么可抱怨的。”

万行衍声音挺温柔，凌语被逼的挺无奈。他自暴自弃道：“……那要不，您把院子里的笼……算了，当我没说。”　他看了看万行衍，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索性豁出去道：“要不这样，您先罚我去院子里跪着，然后您过一会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跟我道歉，说您错了，不该这么罚我，怎么样？”

万行衍：“……”

视频对面的沈归海：“……万家主你自己决定吧。”

万行衍道：“还有什么愿望？”

凌语咽了口吐沫，他喝第二杯水的时候就觉得万行衍要让他憋尿，他已经自觉主动的泡咖啡让万行衍折腾他了，怎么还不放过这个话题？

见凌语不说话，万行衍便道：“除了这些日常琐碎，还有什么愿望？”

“是，主子交代，您需要了解汶大人和主子的事情。”

万行衍道：“希望我今天听到的都是实话。”

管家：“当然，在下自当知无不言。”

万行衍看着凌语脸上的疑虑，微微一笑：“现在能说了？想好了吗？”

怎么还是这个话题？

凌语掂量着万行衍的耐心，知道自己这是必须接受万行衍的‘好意’了，他不想提太过火的要求好让万行衍名正言顺的折腾他，便选了个不温不火的道：“那就把明的晨起免了，行吗？”

万行衍：“没事，你随便说说。”

凌语默了默，这是准备先给点甜头再狠狠折腾他吗？　他不想提什么要求，又怕一直拒绝反而把万行衍惹毛了，便试着道:　“我还是先去给您泡杯咖啡吧。”

万行衍笑了笑：“行。”

过了一会，万行衍按着要求叹了口气，却自作主张的又从桌上的凉水杯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凌语：“我脾气是不是不太好？”

凌语默默接过那杯水：“是不太好，但也还行。”

万行衍又叹了口气：“你跟着我不容易，我想着，偶尔也该补偿你一下。”

万行衍道：“要不，我带你出去玩玩？”

“能不去吗？玩到最后还是玩我。”

万行衍：“……就只是带你出去玩，什么都不干。”

“主人，”　凌语看到茶几上有一杯水，便端给万行衍，有点狗腿：“明天我们去俱乐部吧？”

万行衍暗暗松了一口气，复述着沈归海的话：“去什么俱乐部，谁大中秋的去俱乐部？？”

“中秋有表演啊，”　凌语说道：“有个新开的俱乐部，你不爱看那种大舞台的，我们可以定个包间，叫俱乐部的人过来包间表演，或者……”　凌语话没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一杯白开水。

万行衍用脚尖勾了凌语的下巴，冷笑着重复沈归海的话：“你喜欢马，以后送你匹好的。”

凌语觑着万行衍的神色，觉得这不像是要送什么好东西，忍不住问道：“不会是木马吧？”

万行衍：“.…..”

万行衍说道：“待会我跟你一块去。”

凌语一愣，看向万行衍：“新来的马还不熟悉环境，也不熟悉您，不能受惊的。”

万行衍:“说的什么话，不至于连马都怕我吧？”

“主人，”　凌语进门请安：“您找我？”

万行衍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对凌语勾了勾手指：“过来。”

沈归海不就想看看凌语生活的怎么样吗？不过，这么个看法，也只能是自欺欺人吧？

管家：“比如偷吃东西，把弄坏的东西偷偷扔掉，这些是您想听的吗？”

万行衍有些噎，他看向管家：“除了这些鸡毛蒜皮，就没别的出格的，破坏规矩的？？？”

管家躬身：“应该是没有的，汶大人不管做什么，都会先考虑一下是否是家规允许的。”

万行衍：“有没有掩饰错误，逃避责罚的时候？”

管家：“汶大人估计连想都没想过。”

万行衍：“……”

想来想去，万行衍觉得沈归海的目的，可能也就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凌语的生活，只要别想着把人拐走，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况，沈归海这个提议，还是挺好玩的。

按照约定，他把a070借给沈归海，沈归海把管家借给他。他知道沈归海肯定有很多问题的，七零不笨，可却一向实诚，又不善言辞，估计能把沈归海那种弯弯绕绕的人直接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