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话说透：“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是因为自己没背景，主人才会这么对你。但主人不是这样的人。只要我们能找到问题所在，将来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简单的。”

凌语：“……”他没想到丁尹竟然这么坚持，人家一片好心，他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情，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丁尹见凌语有些动摇，便又道：“今晚也不止你，西西也会过去。”

丁尹皱眉：“没事，安排轮值是我的职责。主人不会怪你。”

凌语张了张嘴：“可你这算自作主张吧？不怕主人生气吗？”

丁尹：“你很怕主人？”

丁尹咕噜咽了口吐沫，这是脑子里缺根筋吧？怎么这么大胆子？但这问题，他恐怕还是帮不上。

万行衍周身气压越来越低，西西按着自己发抖的手，却突然想起来一个方案：“主人，其实，其实可以全部施行收费制，然后发，发补助。”

万行衍已经放弃指望西西了，他用脚压了压凌语：“还是你说。”

万行衍平白生了一肚子气，一藤条敲在凌语手臂上：“抖什么抖。”

凌语噎了噎，他没抖！

万行衍用藤条轻轻敲了敲凌语的脑袋：“你也说说。”

“一个个炒菜，你知道要增加多少人工吗？”万行衍冷声堵死西西可能的辩解：“如果一起炒出来，一份份的，怎么保温？设备购置和储存条件怎么计划？”

西西满头急汗，飞快的翻了翻自己手里的资料，像是看到了救星：“主人，现在的成本真的很高。”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你这些数字，是哪来的？”

丁尹长出一口气，看向凌语：“今晚我轮值，晚上你去娱乐室和我一起伺候。”

“啊？？？？”凌语惊讶，丁尹玩这么大尺度吗？

丁尹看着凌语的神情，没好气道：“你别有什么误会，我也不喜欢和别人一块伺候。但我不能放任你老这样下去。我得亲眼看看你到底是哪的问题，而且，你也可以对比一下，或许，你自己也能发现问题在哪？”

“讨论个屁。”万行衍头疼，这要是集团的事，敢把方案这么就给他交上来，他早让人动责罚了。可人家私奴的职责是伺候他，不是做方案，他强迫自己压了脾气，问道：“全改为订餐？”

西西连忙回答：“是，提前一周订餐，后厨按量准备，肯定能减少浪费。”

万行衍：“订了餐没吃怎么算？”

万行衍压着脾气伸手管a070要过来那份资料，很快的翻了翻，把一本资料都扔在丁尹胸前：“这就是你们做的方案？你看了吗？！”

丁尹连忙叩首下去：“主人，丁尹没看过具体数字，但方案，西西大人跟我商量过。”

万行衍冷笑：“没看过的东西，你也敢来汇报？”

万行衍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他看向丁尹：“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丁尹：“没有，主人。”这方案，基本都是西西在做，他要了几次方案，西西都推三阻四的，他就明白了。既然怕他抢了成果，那正好，他才懒得管。

万行衍气笑了：“行，西西大人，订餐制怎么个订法，有想法吗？”

万行衍皱眉：“结论呢？”

西西怔了一下，连忙往后翻。他有点紧张，越紧张越有点找不到自己要说的，不由有点着急。

万行衍掐了掐鼻梁，皱眉道：“自己做的方案，连结论都记不住？”

西西急于表现，不等丁尹说话便先开了口：“我先说吧。”说完，他也有点后悔，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有说的不对的，还请丁尹大人纠正。”　他说着，将一份资料给a070转呈给万行衍。

万行衍没接，还是看着终端：“直接说吧。”

万行衍这态度，让西西莫名就有点紧张，他这才注意到做脚凳的，好像是凌语？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凌语在这，他就更紧张了，这个人在的时候，主人似乎就没有脾气好的时候。

“不用，”　万行衍用藤条敲了凌语的手臂一下：“伸直。”

“是。”　凌语听话的用力把手臂绷直，可绷这么紧，估计很快就会抖。

万行衍让人去泡了咖啡，问道：“还有事吗？”

丁尹道：“主人，西西有两个多月没有承宠了。”

万行衍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是，”丁尹低头，那就要送御奴楼了。他默默叹了口气，道：“到周三，凌语也有一个月没承宠了。”

“没有，主人。”

万行衍也没多说什么，让凌语用手和膝盖撑地趴好，便用藤条啪啪啪的纠正了他的姿势：“保持静止。”

凌语：“是。”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俯身叩首道：“谢谢您告诉凌语。”

万行衍喝了口茶，淡淡道：“凌语，懂事一点，你就能凑合做着这个私奴。惹烦了我，别怪我不给沈家主面子。”

凌语似乎是抖了一下：“明白了，主人。”

万行衍一藤条打在凌语上臂：“又想掌嘴了？”

“不想。”凌语微微弯了弯手臂，连忙道：“主人，只要是您给的，我都想要。”

“我给的？”万行衍冷笑一声：“凌语大人，我为什么要给你宠爱？嗯？”

丁尹觉得自己过来，简直就是叹气的：“你到底怎么回事？爱小奇就够不靠谱的了，他都没像你这么……”

凌语讪笑了笑，搪塞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从见主人第一面就开始挨打。没事没事，习惯就好了。”

丁尹皱眉：“你连自己的问题在哪都不知道？”

丁尹把包的坚果放到万行衍的手边，连忙把话头接过来：“主人，要不让凌语伺候您茶水吧？”

“你在这，还轮不到他伺候茶水。”万行衍从a070手里接过藤条，横着挑起凌语的下巴：“凌语大人，有时间惶恐，不如想想该怎么伺候。”

凌语垂着眼眸：“是。”

啪！

万行衍把茶杯墩回到茶几上：“又不会说话了？”

凌语眼皮眨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丁尹，见丁尹不停的在给他使眼色，终于明白这是在跟他说话，只是，惶恐是什么鬼？他重新叩首，先应付了一句：“主人，凌语有点惶恐，一时忘了答话。”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a070去接了凌语到娱乐室，他看的出来，凌语主动过来伺候，主子挺高兴的。

凌语到的时候，西西不在，只有丁尹在旁边伺候。他看看丁尹，磕头道：“主人，凌语过来伺候。”

“过来吧。”　万行衍对丁尹摆摆手，示意不用削水果了，便招呼凌语到身边。

万行衍喝了两口汤，听丁尹继续道：“我看他心诚，晚上便叫了他一起伺候。”

万行衍哼了一声：“你叫他他就来？”

丁尹道：“主人，凌语他也很希望能得到您的宠爱。”

丁尹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西西那个方案他看着不太靠谱，估计主人不会同意。可西西非常坚持，就先试试吧。

吃饭的时候，丁尹跟万行衍说了晚上西西会过来汇报餐饮的事情。

万行衍夹了口青菜，问丁尹：“我听七零说，今晚凌语也过来伺候？”

丁尹轮值那天，特意找了一趟凌语：“凌语大人，你那天轮值，为什么没承宠？”

凌语：“啊？”

丁尹叹了口气：“轮值不承宠，你是干嘛去了！”

凌语一愣，他简直惊了，他不想想歪了，可却又难免不会想歪，丁尹原来是这么猛的人？

丁尹一看凌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西西过去，是要汇报餐饮改革方案。”

凌语大惊：“这就要改了？！”

凌语讪笑：“我不该怕吗？”

丁尹叹了口气：“主人对私奴真的挺宽容的。”

凌语：“……”

凌语：“……”

丁尹有点怒其不争道：“凌语，你别真等自己降为奴宠了才开始着急。那时候，就晚了。”

凌语叹了口气，推脱道：“我会努力的。可是今天算了吧，主人没叫我去，我怎么能自己跑过去。”

“挺，挺好的。”凌语被压得胳膊都要打弯了，自助和补助，估计成本差不多的，但他肯定拥护补助啊！像他这种老打营养针的，能攒下不少补助呢！

凌语一愣：“主人，我没看过方案。”

万行衍冷哼一声：“我刚说了那么半天，白说了？”

凌语默了默，说道：“要不，就还维持自助餐吧，除了主食，就四五个热菜，也浪费不了多少。”

“我，我管后厨要的。”

万行衍无力的道：“西西，后厨给你的数字，你觉得后厨不知道他们成本高？你觉得后厨为什么不提出来？尸位素餐，后厨都皮痒了是吗？”

西西张了张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西西：“那，那就先不抄出来。”

“你要就几个菜还行，整这么多菜色，你考虑过采购成本，和库存的浪费成本吗？”

西西慌了：“我，我就是觉得，改革，总要有点吸引大家的地方。”

丁尹咽了口吐沫：“丁尹觉得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没看具体数字。”

“没大毛病？”万行衍冷笑：“你们是糊弄我呢？”

丁尹听着万行衍的语气也有点紧张了：“主人，丁尹回去再和西西讨论一下。”

西西连忙道：“有，有。”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翻手里的资料。

万行衍黑了脸，声音就有点冷：“什么都翻资料，这方案是你做的，还是你抄的？！”

西西手一抖：“做，我做的。”

“就，我和丁尹大人觉得，”西西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页，却紧张的连纸上的内容都有点看不懂，逮到一行便道：“对，应该取消自助餐饮，全部改为订餐制。”

万行衍觉得自己大概是看不下去手里的文件了，只得放下终端看向西西：“然后呢？”

“没，没了　。”

他咽了口吐沫，不让自己多想，开始念后厨统计出来的成本和浪费的情况。

万行衍知道西西紧张，本来想耐心一点，可西西这数字念起来没完没了，他就有点烦了，直接打断西西问道：“所以呢？”

西西被打断思路就是一怔：“您问，什么？”

凌语默了默，这好像，不光是他自己的问题。

丁尹觉得心里挺复杂的，他听到了a070虐待私奴的传闻，心里就一直觉得不是滋味。凌语本来就没根基，主人的态度又这么让人看不懂，这日子只怕不好过吧？这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是个想法很直接很简单的人，不管凌语来万家有什么目的，只要凌语还是主人的私奴，那他就该一视同仁。

丁尹知道主人这么问，其实就是不想听了。他摇了摇头：“其他就没什么事了。”

万行衍点了点头，开始看终端。又过了十来分钟，西西拿着一沓资料过来了：“主人。”

万行衍没抬头，只是道：“你们俩谁说？”

“该调教调教。”万行衍对a070道：“你的事。”

a070：“是。”

丁尹顿了顿，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一把。他道：“主人，凌语只有a070跟着，似乎有些照顾不过来，您看要不要指定个贴身的侍奴？”

万行衍把脚搭在凌语背上，对丁尹道：“把西西叫过来吧。”

丁尹稳了稳情绪：“是。”

等着西西的时候，万行衍问丁尹道：“有什么事要说吗？”

万行衍教训够了，才对a070道：“去拿条链子。”

a070：　“是。”

项圈被扣上链子，万行衍拽了凌语到自己身前：“脚凳做过吗？”

凌语觉得万行衍这语气有点怪，他悄悄看了万行衍一眼，突然明白万行衍这是在干什么。他暗暗叹了口气，万行衍这日子也太难了，身边究竟有多少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他苦笑一声，半真半假的说道：“主人，凌语孤身来到万家，本就惶恐，如果没有您的宠爱，我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宠爱，只要是您给的，我都甘之如饴。”

万行衍看了凌语一眼，冷笑：“说的挺好，可惜，你没有这个资格。”

丁尹脸色变了变，主人这话说的太绝情。不是还没有这个资格，而是没有这个资格。这问题可能不在凌语身上，他可能，帮不到凌语了。

“丁尹说，你也想得到我的宠爱？”万行衍歪头看着凌语，似笑非笑道：“是哪种宠爱呢？”

宠爱？丁尹同志，你是闷骚的设置吗？？凌语偷偷看向丁尹，可丁尹竟然搅弄着茶叶不看他？！

啪！

万行衍呵呵了一下：“你惶恐什么？”

凌语又侧头看向丁尹，还没看到人，脑袋就被万行衍踩住：“跪也不会跪了？”

“不敢。”凌语心里叫苦，不是叫他过来学学怎么伺候的吗？怎么还带加戏的？

凌语爬过去，磕了头，没听到叫起，保守起见，便跪趴着不动。

万行衍喝了口茶水：“听说，你挺惶恐的？”

凌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便没吭声。

万行衍一口汤呛了嗓子眼，闭着嘴一阵闷咳，把丁尹吓一跳：“您没事吧？”

万行衍摆摆手：“你的职责，你安排吧。”

丁尹暗暗吐出口气：“是。”

丁尹连忙道：“主人，凌语最近很惶恐，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伺候好您。”

万行衍闻言有点惊讶的看向丁尹：“他这么跟你说的？”

丁尹没敢点头，顶着压力似是而非道：“主人，我觉得，凌语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

凌语默了默，轮值那天，只有他自己射了，这算他轮值的时候承宠了吗？

“到周三，你可就是一个月未承宠了。”丁尹叹了口气：“要掌刑调教的。”

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