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来接纳这个人，他的潜意识，是不是总有一天可以放过他？

221！

凌语哽咽一声松开手，有些绝望的想到，下一个，就是舌头了。

他会一次次把这人逼到极限，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救赎。

他也会一次次的告诉他，他不会真的伤害到他，交换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信任。

可是，

万行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东西，静静的看着陷入痛苦中的凌语。眼前却晃过那小子一张张生动的面孔。

凌语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频繁的看着他，面对面的，隔着窗户的，余光里的，监控里的，甚至是想象中的。

他总是难以从那小子身上移开目光。

他真的是累极了，可他却还是强撑着精神看向走向他的主人。

然后，他就感到万行衍强壮又温暖的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心安的瞬间，他却突然有些想哭。

他从未在意过自己是否能够长命百岁，可现在，他不光想要一个强势的主人，他还想要活得更久一些，尽量的久一些。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还在往外流着淡黄色液体的阴茎。

他，失禁了？

那一瞬间，他竟无法完全理解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

只有21秒了，他一定能撑过去的！

凌语低头喘息了一会，默默用左手包裹住右手。

开关按下的瞬间，如期而至的电击就像是直接侵袭上他的神经，不只是大腿根，那一片都像是被闪电劈中的一样！

五档的电击逐一升级，大腿，脚趾，屁股，胳膊，胸前，时间蠕动的缓慢，他拼尽全力，将剩余的数字留在了21。

看着在脚下汇聚的一小滩汗水，凌语觉得头似乎有点晕，自己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水吗？

579的血液，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他现在太疲惫了，手脚都有些冰凉起来。

万行衍的调教是真的狠，只怕没几个人受得了。就算是他，也未必能每一次都承受下来。可每每万行衍把他逼到极限，他都觉得，自己在那一刻，终于得以放下了身上所有的重负。

那种沉稳和安宁，让他迷恋。

他需要一个强势的主人，可是……

但是……

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他似乎，突然就拥有了什么。

主人这两个字，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破茧。

万行衍一怔，心里突然就变得很柔软。他伸手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温柔道：“凌语，我一直觉得主奴的关系需要双方的交付和承认，是要倾尽所有情感才能维持的。所以，我不会，也没兴趣再找其他sub。在主奴的关系里，你我都将是对方的唯一。”

凌语惊讶的看向万行衍，然后，就被不轻不重的扇了一巴掌。

万行衍唬着脸：“你这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找其他sub。”

“再下一圈，电击会逐一提升到五档。”万行衍拿了些葡萄糖水给凌语：“舌头上的这个，就有点危险了。”

凌语敏锐的捕捉到了万行衍话里的含义，他把嘴里的水咽下去，惊疑不定的看着万行衍：“主人，您的意思是，再打开，每一根针，最少也都是四挡了？”

万行衍笑了：“还不笨。”

唔～　是乳头的鳄鱼夹。

凌语含着胸，看着从嘴里流出的口水，简直不敢想自己有多狼狈，多难看。

可是，哪怕是没有电击的时候，这样伸着舌头，他也没可能把口水咽回去。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松开凌语的右手：“歇一会吧。”

“嗯。”凌语从善如流的松开手，他也确实撑不住了。

电击停下，可余痛却还盘绕在神经里，凌语转头，吃惊的看到数字竟然已经跳到了389。

多久了？凌语觉得自己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握着开关的手都开始颤抖，眼看着就要松开了。

万行衍看了眼机器上的数字，将手包裹住凌语捏着开关的右手，微微俯下身，在凌语瞬间睁大的目光中，小心避开舌头上的那根针，吻上了凌语颤抖湿软的舌头。

操！

一秒，两秒，三秒……凌语再次无意识的摇头，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凌语，”万行衍看着凌语紧闭的双眸，一字字道：“这是调教，你除了服从和忍耐，没有其他选择。”

“唔～”凌语垂下目光，却看到万行衍的手部肌肉因他口水里的电流而颤抖。他怔了怔，慢慢闭上眼，握着开关的手攥得又紧了一些。

眼里氤氲的水汽汇聚成珠，从他紧闭的眼角滚落。

呜～～　真的受不住。

就在他想要松开手里的开关时，熟悉的双脚便闯入了他的视线，他抬起目光，便看到了万行衍，他的主人。

221，221秒，还不到四分钟，可每次按下开关的间隔却越来越长，他被吊在这里，得有快一个小时了吧？

失去200的血液其实不算什么，可体力的流失却让他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越来越无法忽视，他不能太拖。

该死！

他得多撑一会。

透明的管子里充满红色的液体，那不断跳动的数字，是他流失的血液，可他却只希望自己这血，能流的更快一些。

当数字跳到180的时候，凌语终于叹气般的呻吟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开关。

等舌头之后，是不是就又轮到大腿了？

再到大腿，电压是不是，就到五档了？

大腿，脚趾，屁股，胳膊，胸前，舌头。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不正常，他能控制自己的理性，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潜意识。

因此，他必须要让凌语先交付信任，这样，他或许才能真正的回报以信任。

调教本就是驯服的过程，但好的调教，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

他喜欢那个有些张扬，又有些不驯的凌语，可他更喜欢在他手底下紧张惊惧，却又乖顺隐忍的凌语。

他有点对凌语在痛苦中表现出来的亲近上瘾。

他要凌语在折磨中被迫屈服，却也要凌语在这段主奴的关系中，心甘情愿的臣服。

这可怎么办啊，万行衍，你让我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就在这时，电击突然停了下来，他虚弱的垂在链子上，用力抬头看向机器上的数字，只希望不是自己无意识的松开了开关。

600！

太好了，他做到了。

凌语在那道尖锐的剧痛中惨叫一声，猛的仰起头，手指近乎僵直的按压着手里的开关。

为了取悦一个人而忍耐到这样的地步，本身就是一种臣服。

突然，他感到有一股湿热的液体流到他的大腿上，路过电针，便将电流带到更多的地方。

万行衍真的是很喜欢把他弄的狼狈不堪。

他闭上眼，感受着电压的强度，这得有四挡吧？胸口的疼是辐射的，甚至让他觉得都有点影响呼吸了。

凌语哼了一声，太疼了，

再打开，就是六档了。

他还记得a070说的话，五档和六档之间，是鸿沟。

他有些怕，可想起万行衍今晚说的那些话，却又让他拥有了一丝毅然决然的勇气。

凌语默默按下开关，大腿在五档的电击中剧烈的收缩，乳头和脚趾甲疼的就像是要被扯掉了一样。

但他没有松开开关，他只是专注的望着万行衍，服从着这个人的命令，忍耐着极限般的痛苦。

然而，万行衍的调教，他的身体真的能一直承受下去吗？

万行衍搬了把椅子坐到凌语身前：“你可以继续了，我陪着你。”

感动是一瞬间的，但有些东西一旦注定，便是永远。

凌语看着万行衍，收敛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心情，默默点了点头。

凌语立刻摇头，唔唔的说不出话，有点着急。

万行衍却又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我知道，你是从来没敢想过。”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这本就是我该给你的安全感。是我不好，我应该在和你约定这个关系的时候，就和你说清楚的。”

凌语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霸道的人，会认错？！

凌语呻吟了一声，不想活了。

万行衍检查了一下凌语吊着的手腕，弄了些温水，给凌语擦了把脸，重新给他戴上了一个橡胶的口球：“还有二百多秒，但并不容易。五档这一圈，你尽量把剩余的数字控制在二十以内吧……”

凌语忐忑紧张的点了点头，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朝着万行衍伸了伸脑袋。

竟然，坚持了这么久吗？！

万行衍拿了餐巾纸，帮凌语把脸上的不明液体都擦了擦，然后他逐一摘下了连在舌头上的电线，扩口器，最后连他舌头上的那根针都拔了下来。

“祖（主）人？”凌语浑身无力的吊着，忐忑而惊疑的看向万行衍。

万行衍在被电到的瞬间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真他妈疼！

两人的舌头都被电的抽动，万行衍吻的并不深，这其实也不算是亲吻，这是索求，是占有，也是纠缠。过了一会，他松开浑身都在颤抖的凌语，用麻木的舌头霸道的说道：“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凌语。”

大概是舌头真的被电麻了，万行衍的发音有些怪异，凌语实在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鼻涕口水和眼泪全都流了出来，瞬间让他耳朵根子都红了！

万行衍松开凌语的下巴，很是温柔的揉了揉凌语的脑袋，缓缓道：“我喜欢你顺从，但我依然会越来越过分的逼迫你，让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刻有我的痕迹，要你在痛苦和救赎中对我臣服，心甘情愿的让我掌控你的一切。”他捧住凌语肿胀的脸颊：“而当你真的臣服于我脚下的时候，我也会给予你我所拥有的一切。”

凌语豁然抬起目光看向这个霸道的万家家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太多了，他从未想过，万行衍会给他这么多。

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随性的人，把他扔到哪都能活着，高贵卑贱，都能自在。想开了，没什么是值得放进心里去的，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放不开万行衍了。

“我知道你疼，”万行衍的手勾起凌语的下巴，他在从下颚淌下的口水中感到了电击的刺痛，但他没松手，强势的将凌语的头抬起，让电击侵入到更多的地方，毫不留情的道：“忍着。”

“呜！”

电击让他的鼻腔和呼吸道都变得敏感而脆弱，每一道呼吸，都像是吸进了凌冽的寒风。他痛苦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承受不住了，可手却下意识的死死攥着那个开关，逼迫自己服从。

凌语发泄般的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的境况，默默将上下颌更紧的贴在撑口器上，深吸了数次，咬牙按下了开关。

“嗯～～～！！”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听到了下颌关节的嘎嘣声，在强烈的电击中，舌根剧烈的收缩，差点让他带着针就把舌头收进嘴里。

而舌头的动作，也让口水被带得流到了咽喉那里，呼吸在一瞬间就像是被截断了一样。

如果只有一处有电击，他也能多坚持一会，可这样全身上下同时的电击，实在很难熬。

180…　如果不去考虑后面可能逐渐增强的电击，凌语觉得自己还能乐观一些。

这次，他休息了好一会，才有勇气再次按下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