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又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不说？”
“没机会啊，主人。”凌语苦笑：“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怕的。”
“怕？怕什么？怕我杀了你？”
凌语跪下之后，万行衍便坐到床上。他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沉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凌语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抬起头：“主人，您这么说，是想杀了凌语吗？”
万行衍神色难明的看着凌语：“你还想活着吗？”
万行衍的目光深沉，又沉默了一会，尾音上扬的回应：“嗯？”
凌语叹了口气：“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报过来的资料没有写清我的身体情况。” 他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万行衍的回音，心沉了下去，是被厌恶了吗？
这么多年，他努力的不让自己自卑，可小时候他妈说的话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时不时冒出来。
谢谢您，在最后竟然给了他一个归处。
也谢谢你，在今天的某个刹那，让他隐约感到了一丝温暖。
凌语膝行过去，竟然笑了笑：“谢谢您。”
万行衍一愣，再一次问道：“谢我什么？”
“没什么，”凌语摇了摇头：“我就是礼貌一下罢了。”
“是。” 凌语心里打鼓的跪趴到床边，重新又把屁股撅起来，这才用双手扒着双臀：“您看吧。”
万行衍沉着脸站到床侧，用手不客气的扒拉着凌语的下体，把他的阴茎拨来拨去的，又把那两片属于女性的阴唇扒开，冷声道：“你是双性？”
“是.....” 凌语闭着眼，他那里的畸形连医生都没看过，此刻被人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实在是窘迫到极点。
万行衍皱眉，把心里复杂的情绪都压到眼底，沉默着走到一个保险柜前，在里面找了一会，从最里面拿出一小瓶药片，倒了一片白色的药片出来。
他沉吟着走回来，张开手，把药片送到凌语嘴边：“吃了。”
凌语什么都没问，直接伸舌头舔进嘴里，分泌了一些唾液，便生生咽了下去。吃完了，他才问道：“会很痛苦吗？”
凌语一愣，豁然便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一样，皱巴巴的。他想用手捂一捂，可手却被铐在身后。
他身上的慢性毒药，最多六个月，现在也不过就是提前了五个半月。
虽然结束来的有点突然，但再也不会被抛弃了呢，真挺好的。
“你还想择个黄道吉日？”万行衍垂眸，和凌语四目相交，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凌语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寂和悲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我要是现在死了，骨灰还能放到您的墓地里吗？”
万行衍皱了皱眉，他想冷嘲一句，可看到凌语目光里的期待和紧张，他竟然就这么卡了壳。这小子怎么回事？这种事情比生死还重要吗？
就算把握不大，可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他沉吟着走了回来，把手铐扔在凌语面前的地面上：“这种手铐，没有趁手的工具是不可能打开的。”
凌语点了点头，他知道。
万行衍皱了皱眉，不知道凌语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紧了紧手中的链子，迫使凌语仰起头，缓缓说道：“你现在可以试着攻击我，不管是把我当人质，还是和我同归于尽，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凌语愣了愣，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不会的。”
万行衍：“为什么？”
“你不知道。万行衍勾唇，暂时放过那两个隐隐都有些发热的小球，将手往前探去，嗤笑道：“不是性冷淡吗？我看你倒是兴奋的很，前面不会都流……”
手下奇怪的触感让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凌语的精囊和阴茎之间，竟然还长着两片肥厚却小巧的肉唇。
他的手指在僵硬了一两秒之后，往那副肉唇之间探去，摸到了一条干涩的缝隙。
“不是。”凌语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是真没机会告诉您，可今天，却是怕被您厌恶。”
万行衍目光微沉，伸手抓住凌语脖子上的链子，缓缓道：“凌语，我是踩着我爸和我大哥的尸骨坐上这个位子的。我不会留会背叛我的人在身边。”
凌语被拽得往前倾了倾身体，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道：“您要杀我，是怕我背叛您？”
“想。”凌语的表情挺平静的：“但我认命。”
万行衍看了凌语一会：“真没想到，今一晚上，你竟然能藏着个这么大的秘密。”
凌语苦涩的摇了摇头，却没辩解什么。虽然是万行衍自己没看到，但他也确实没有主动说出来。
他可以不自卑，但他没法阻止别人厌恶他这样的身体。
空气似乎在沉默中凝滞，凌语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他闭了闭眼，慢慢松开扒着臀肉的手，下地跪到万行衍腿侧。
拴在他脖子上的铁链顺着床边“哗啦”一声砸在地上，这天，还真是一秒就变了。
他似乎，有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凌语的身体僵硬着，就连阴茎都软了下来。万行衍即没有吃惊，也没有愤怒，反倒是诡异的平静。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他忐忑。
身后没了动静，凌语紧张了一会，犹豫着叫了一声：“主人.....”
万行衍：“……”
凌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静静的跪着。他和万行衍一点都不熟，还没到可以托付临终遗言的时候，可是，他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这个冰冷狠厉的男人。能死在这人脚边，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处吧。
谢谢您，哪怕不喜欢这个身子，也没有想要抛弃。
万行衍转身坐到沙发上，缓缓道：“会的，很痛苦，也很漫长。”
凌语微微有点紧张，他带着一丝犹豫，小心的问道：“那，我能去您身边吗？
万行衍：“……过来吧。”
他给万行衍磕了个头：“主人，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谢谢您。”
“谢我什么？”
凌语摇了摇头，他神色平淡的看向万行衍：“没什么，请您处置凌语吧。”
凌语等了一会，没等到万行衍的回答，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知道了，我不让您为难。”
不过是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罢了，没什么可伤心的。
万行衍看着凌语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开口道：“可以。”
“主人，”凌语捡起手铐，没什么犹豫的把自己的手铐在身后：“您最好再用我脖子上的链子把我的手吊起来一些。不然，我还是能从脚底下把手转到身前的。”
万行衍冷笑一声：“用不着，你没那个机会了。”
凌语一愣：“您现在就要杀我?”
“我和您又没仇。”凌语自嘲的笑了笑：“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我可以承担后果。”
万行衍沉着脸看了凌语一会，突然松开链子，起身从柜里翻了一副军用手铐。等他再转过身，看到凌语还跪在原地，垂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行衍面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有些诧异。刚刚可是很好的攻击机会，这人就这么放过了？
……
凌语浑身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完全无法预料万行衍的反应，只觉得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了。
过了一会，他听到万行衍下了地，冷声道：“往后退，自己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