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盼地看向沈一暮,想得到一个沈一珩没染指过自己内裤的答案,但是面前清冷的青年偏开头,薄唇吐出几个字,“他也会洗干净还给你。”
罗乐薛定谔的洁癖登时发作了,连忙说,“没事,让他扔了吧,我正好要换新的。”其实是想到自己将要穿着被其他男人穿过的内裤,他就鸡皮疙瘩起来了,完全不能忍。
几分钟后,沈一暮得到哥哥的“内裤救援”之后,终于从澡堂里回来了,听到罗乐说不用还内裤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暮哥?”
面前的少年光裸着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浑然无知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着未褪的局促和害羞,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被露水打湿的林间小鹿,可爱极了。
沈一暮不受控制地将视线投向罗乐腿根的位置,那里是他弟弟沈一珩的内裤所在,此刻包裹着他曾匆匆一瞥的粉嫩阴茎,以及雪白圆润的臀部。
……
罗乐脸烧得厉害,他回到寝室后仍有些心神不宁,那种令人羞耻的触感盘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炙热的,坚硬的,抵在光滑柔软的小腹上,激起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
但这个年纪的男生本就血气方刚,像只泰迪一样随时随地发情……也是正常的吧?
罗乐耳尖红彤彤的,不好意思与他对视,随手拿了一条内裤就套上,然后抱着脸盆狂奔回寝室。身后沈一暮还担心地说了一句小心地滑,刚说完,就见罗乐踉跄了一下,然后以无比倔强的姿态继续落荒而逃。
沈一珩:“……哥,你还有乌鸦嘴的潜质啊。”
沈一暮面无表情地看着弟弟,将剩下的内裤的直接扔到他身上,后者手忙脚乱接过,穿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你是不是拿错了?我没这么小型号的内裤。”
屏幕外的罗乐只恨不得钻进去敲醒这个不争气的自己,但他无法动弹,浑身温度烫得惊人,像木偶般僵硬在原地,视频结束了,但他的眼睛被污染了,可恶,沈一暮……怎么能这么欺负自己。
而罪魁祸首居然还声音淡淡道,“乐乐,我怀疑,未来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叫“在一起了”?
罗乐如遭雷击,这熟悉的声音居然是他自己发出的,不、不对,他才不会不知廉耻地叫别的男人老公,即使这个人是他室友也不行!
沈一暮低着头,能看到被他半拢抱着的罗乐耳垂红得几乎滴血,像是蜷缩起来的瑟瑟发抖的小猫,难得有些晃神,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视频已经开始转换视角,出现了一张面孔。
脸色潮红得一塌糊涂的罗乐被摁在冰凉光滑的镜子前,以无法逃脱的姿势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挺腰射精,而他自己身前的阴茎却被一只手掌恶劣地堵住马眼,即使难受得眼泪汪汪也不得释放。
罗乐紧张地不断吞咽口水,暮哥搞得这么神秘兮兮,莫不是那视频里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他忐忑不安地被按在电脑前坐下,像是对自己命运的预知,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但身后站着的青年与他靠得极近,温热胸膛抵着脊背,像一堵结实的高墙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算了,总归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罗乐认命地看着沈一暮操控鼠标打开了隐藏文件夹的视频。
画面一开始是一片朦胧的黑暗,像是老式电视沙沙的噪点质感,隐隐有人声传来。
沈一珩挑起眉,反正这些事他都在澡堂里做过了,不仅弄脏了罗乐的内裤,还做贼般地洗了好几遍才干净。
唔……若是乐乐问起来,就说不小心掉在地上好了,然后他会把这一小块布料细心地藏在枕头下~
沈一珩像只偷了腥的狗子般,浑身散发着一股满足快乐的气息。
“你们在干什么?”
但没人回答他,狭小的隔间里两人都陷入了无比凝滞的气氛。
罗乐眼角湿红,像是气恼到极点,他一声不吭地推开呆住的沈一珩,匆匆用毛巾擦干身体,准备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内裤。
正在研究快递箱上信息的罗乐慌得手一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你不会要拿我的内裤做什么吧?”经过今天的澡堂事件,他总有些敏感过度,轻易想到某些奇怪的方向去。
“想什么呢,”沈一珩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故意逗罗乐,“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拿你的内裤嗅来嗅去,然后摩擦老二吧?”
罗乐吭哧吭哧地撕快递单,死鸭子嘴硬,“没、没有。”
“乐乐,你听我说……”
罗乐蓦然睁大了眼睛,脸红得一塌糊涂,手足无措,“什、什么,我穿错内裤了?”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块柔软的布料,感受到细腻的褶皱和格外羞人的宽松,差点晕过去。
砰地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快速用力地关上,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罗乐才捏着一团皱巴巴的布料去阳台晾上,结结巴巴道,“我把阿珩的洗了,那我原来那块呢?”
也许他不该过于苛责沈一珩。
罗乐自己欲望比较淡,但他知道室友们偶尔会在浴室里解决,隔着门都能听到忍耐的沉重呼吸声,莫名有点性感,让人耳根都红了。
说起来,今天下身的感觉倒是颇为别扭,像衣物不服帖产生的。他正要低头查看,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是紧跟而来的沈一暮。
在他手里,一条纯白棉质的内裤被拉开,紧紧勒在小麦色的大腿上,沈一珩明显忍得有些痛苦,“这是乐乐的吧?”
沈一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明显沉默了,盯着弟弟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大型病毒。他艰难地吸了一口气,警告沈一珩,“记得洗干净再还给乐乐。”然后转身快步离开澡堂。
沈一珩在后面委屈地喊道,“哥,再帮我拿一条来,我不想在楼道裸奔!”
罗乐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他强撑着一股气,倔强道,“这不是恶作剧吗?”呜呜呜,以为是直男的暮哥怎么忽然叛变了,这让同样是直男的他情何以堪!
沈一暮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分析,宿舍门却被砰地一声打开,走进来拎着打包盒的沈一珩。这家伙还在抱怨,“你们怎么把门反锁了,幸好我带了钥匙……”
沈一珩话说到一半卡壳了,显然他也看到了电脑上重新开始播放的视频,眼睛瞪得像铜铃,“沈一暮,你个不要脸的对乐乐做了什么?!”他气得连哥都不叫了,撒腿跑过去了,轻而易举地拨开罗乐企图挡住电脑屏幕的手,痛心疾首道,“乐乐,你别怕,我一定大义灭亲把这个畜生给绳之於法。”
那个和沈一暮拥有相同面孔的男人还在他耳边喃喃道,带着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宝贝叫得真好听,再叫一声,我就允许你射一次。”
罗乐情迷意乱地呜咽,“老公,再、再用力点!”
下一秒,镜面被涂上白色的浊液,缓缓滑落。
“……不、我不行了……暮哥……嗯啊,不要在镜子面前好不好……”
“该叫什么,忘了?”
“……老公,让、让我射……”
“快递单上有什么线索吗?”沈一暮问罗乐,后者遗憾地摇摇头,把撕下来的纸张给他看,“只知道寄件人的姓名是‘时光机’,地址不详,也不知道这个包裹是怎么送过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沈一暮心中微动,他看了看时间,决定把弟弟支开,“阿珩,去食堂打包三份晚餐,我和乐乐再研究一下光盘里的视频。”
等沈一珩离开后,沈一暮立即将门反锁,然后严严实实地检查了一遍拉好的窗帘,这才对罗乐说,“我在光盘里发现了一个隐藏视频。”他略顿了顿,垂下眼帘,“你做好心理准备。”
罗乐:“……艹。”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沈一珩像只被淋湿的大狗子,可怜巴巴地挤在角落,不敢在这时候过去惹罗乐生气。帘子外沈一暮站了半晌,似乎在理清内心纠结的毛团,看到这幅情况就默默将带来的内裤递给罗乐,轻声道,“之前忘给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