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是什么人?那群纨绔子弟是什么人?
世子爷从头到尾话都没说一句,摆明了瞧不起他们,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为首的两名少年挤眉弄眼一番,熙熙攘攘的就摆着笑脸拥簇去了百花楼。
边关也有卖身的地方,可是那和京城的繁华是比不了,程潇近日来看习惯了这京城可笑的奢侈,也就以为这地方是个开销大点酒楼罢了。
回京一路上,随行人员被永安世子统统折磨得瘦了一圈,哪怕是那些管家养在深闺里面的贵女也没这位世子爷来得娇气,他这里不行,那里不可,硬了软了,不合心意了,随身身高马大的家奴就要动手,还威胁回京就让他们掉脑袋。
等终于到回到京城把世子爷安全送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慌乱逃走,世子爷翘着他的脚丫,精致的小脸满是讥讽,“一群废物。”
后宫中也乱成了一团,前些天安插在永安王府的人把永安王的话丝毫不动的转达过来的时候,皇帝那老鼠胆就差点被下破,连深夜都做着噩梦被叫醒,甚至连杀几名谋士只为安心。
“世子,这个香没了。”太监苦着脸,原本觉得这场差事不难,他甚至是使了点小手段才把它抢下来,但是谁能知道这个还未及冠的世子看着不知世事,却每次都能戳中他们的命门呢?
“没了不会去买?”世子抬手就把香炉扔在了地上,白玉顿时碎了一地。
得,现在需要买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鸿门宴,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宠爱阉人早已经不是什么怪事,可是把两朝元老逼退就为了个那后宫中的玩意让位就令人心寒。
永安王两代镇守边关,手握兵权让皇帝忌讳不已,如今一有机会就下旨带走他们的长子程潇上京,摆明了是想扣着人做质子!
永安王鹰目远望,落在长子即将去往的地方,粗哑道,“如果他敢动潇儿,我就让他从那个位置滚下来!我看他的皇位重要还是我儿的命重要!”
他只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嘟囔着好像有点冷。
“别哭。”
程潇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甚至现在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他粗糙的掌心急躁的抚弄着身下人细腻的皮肤,被撕碎的衣裳散落在周围,手掌顺着摸了一路最终扳开了他的双腿。
程潇觉得他的眼眶红得很漂亮,可以说在程潇的眼中,这个人无一处是不好看的,他丝丝毫毫都按着他的心头好长出来。
少年见门打开,摇摇晃晃扶着柱子站起来,他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巷,径自走到了盛开的牡丹花从前,沙哑着声,问那跪坐在地上的人,“你哭什么?”
“……缕衣!”跟上来的小二惊呼,“你怎么从院子里面出来了!”
好似这人儿来这破落的院子走一遭也是过错。
泰临1586年春,先帝扶持的两位丞相先后被罢免布衣还乡,同窗也相继被替换,一时间京城之内人心惶惶,大批朝廷官员辞官甩袖而走。
而远在边关的永安王接到圣旨,今上如今四十大寿,请程世子前去祝贺,王妃母族被扣在府邸中迟迟不能走动,她只能抹着眼泪哀求永安王。
程潇从太监手中夺过圣旨,眉眼冰冷,却抵不过脸颊上两块婴儿肥的柔和,看着像是撒气的小孩。
谁知三两杯下肚,他就招了这些人的道,为了泄恨这饭菜中下了大量的春药。
纨绔子弟们看着永安世子嫣红发热的脸颊,咕咚一声,不知是谁的喉结滑动,一股冷意从四肢传来,被刺激得头脑发热脑子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他们可以随意作弄的人,而是手握边关数十万雄兵的永安王世子!
没等热一壶茶的功夫,等小二再度回来添酒的功夫,发现这包厢竟只有着一个衣着不凡的锦衣少年。
原本受宠的阉人也不敢再上前,只能不断的驱使替死鬼上前。
等永安世子到了京城,皇帝指感觉他就像是块烫手山芋,甚至避而不见连朝堂也没上交给了吏部官员,而插班上来的各色人员对于面容稚嫩却异常的强硬的永安世子也头疼不已。
在他们眼中,这张扬跋扈的世子背后浮现可是永安王那张暴怒的面孔啊!连皇帝都为之恐惧,又何况是他们,最后只能咬牙交出家中最为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让他们带着永安世子爷寻欢作乐。
“这……世子能否出点银钱?”太监硬着头皮问道。
“世子能让你去死。”世子拍了拍衣袖。
太监连拍自己的脸颊,“哎呀,是小的不会说话,小的这就去。”
泰临的繁华之地和边关很不一样,这里没有黄沙和异族,少有说话如吵架的豪迈之人,他们穿着繁杂的衣物,谈论着当下流行的诗词歌赋,以图彰显自己的“两袖清风”。
街上的小娘子不多,即使是有也低眉顺眼仿佛恨不得躲起来,程潇失去了兴趣,放下窗纱靠在软垫上,鼻尖微微耸动,脾气就上来了。
“这香都断了,你们还不给我续上!”他双脚的鞋袜早已经去掉,发冠也没带,随意得像是在自己府邸,他使唤的也不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太监,而是自己的家奴一般。
这个人似是妖,不用力抓住就会消失,程潇生涩的伸手摸着身下人的肉棒,被一只手带着摸得更下一点,那里馒头一样起伏的耻部有一个小小的缝隙。
“你是双性人?”程潇的手指插入进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缕衣,这是一个初哥,没开过荤。
缕衣的眼神不同于他相貌冷,仿佛尖锐的冰,任何人瞧见都会为之胆寒,却不包括被药物迷了神智的程潇。
“你们京城的人,都这么麻烦的吗?”程潇伸手,那习惯握紧长枪的手轻轻碰了下这人艳丽眉眼,轻呼口气,似是把那沉重全数吐出。
他脚步不稳的拉着人撞开了一扇门,倒在那浓香浮动的床铺之上,光线透过这清透的红纱落在这人脸上,像是给他添了妆。
浑身热意几乎将他逼爆,他把那顺了他眼的美艳男人压在身下,撕开他的衣裳,在那澄净目光下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低头亲吻在那颤抖的鸦睫上。
“给皇上贺寿这样的大喜事,大家就不要哭丧着脸了。”程潇道,“我去就是了。”
他穿着一身短打,直接拿着那圣旨擦去额头骑马狩猎留下的汗水。
永安王妃哭湿了帕子,在程潇离开之后卧床整整三日,才带着病容接见了逃难而来的母族,她双膝跪地,泪盈于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