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傲娇的性子肯定是生气等着他去哄呢,起身活动着酸软的四肢。
环顾四周,看着被弄得脏兮兮的房间,陈映波红着耳廓开始打扫。
~
陈映波思来想去敲字道,“安寒,我觉得你这样的生活作息很不好,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怎么办?”
眼眸中的笑意迅速消失,陈映波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头上的。
严安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
看着严安寒发过来的信息,陈映波确实紧蹙眉头陷入沉思。
性瘾这算是一种精神疾病,如果严安寒真的有的话,那要怎么办啊?
看着那些说着真心或假意的话语时,那群少年总是笑得肆意非常,得意盎然。
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不同。
一群少年嬉笑着说可以拯救她现在的处境,但是他们想要看到她出演他们所书写的复仇剧本。
田汐汐说好,只要能报复,成为别人的提线小丑有什么关系?
从那一天开始田汐汐的生活改变了,少年们为她请来各种家教,她的学业,她的面容,她的谈吐,她的身姿态都在一点点的变成更好的样子。
当她和陈耀背着家当来到校园开始就和城市格格不入的乡土气息而被排挤。
事情越来越糟,一开始只是被冷落,后来就沦恶霸的出气筒,再后来成为了泄欲性玩偶,而陈耀为了救她被当成了人肉沙包。
严重的凌霸让田汐汐对校园充满恨意,陈耀几次去举报都无功而返。
“认真来说,故事发生在很久之前。”陈耀再度开口。
他沙哑的嗓子让陈映波不解。
看出陈映波的想法,陈耀扯了扯嘴角,“被烫坏了嗓子,是别人对我不听话的惩罚,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映波深呼吸道,“你们道德威胁我?”
“不是。”陈耀把哭得嘶声裂肺的女人从地上抱起,说道,“我们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卑鄙,可能是做个坏人习惯了,所以连求人都这么下作。”
陈映波原本想要把人赶走,只是现在这幅画面让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心湖像被羽毛轻轻触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安寒对于陈映波的态度开始改变?
这可是一百多天而不是两三天,他原本可没有打算就这么干看着不动手。
或许是这个人太笨了,以至于严安寒都想要守护好他的乌龟壳。
“我当初对你的告白,是一场赌注!一场别人定好的赌注,我这样说你能听下去吗?”
她猛然跪地,额头砰砰磕在冰冷的瓷砖上,声声脆响!
“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真的请你救救我吧!”
“我们是来告诉你严安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希望你被他骗了。”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陈映波怒火中烧,这两个人一个毁掉他的平静校园生活,一个带着一群人想要殴打他,现在来对他说严安寒的坏话,他会相信他们?
陈映波挣脱陈耀控制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保持和他们的距离,冷肃道,“你们这是非法入侵,再不离开我就报警。”
“别!”
跟在陈耀身旁的田汐汐上前拉住陈映波的袖子,哀求道,“拜托了,就听听我们说话吧。”
最后给严安寒选了一款外表满是猫猫爪的小罐子,陈映波觉得这很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也不知道到时候严安寒会不会吃装在这里面的东西?
想来就他那个挑剔的性格,估计会说着不要然后把东西藏起来吧?
回到家门口,陈映波按下指纹打开房门就被人按着肩膀往里带。
陈映波低垂眉眼,天气越发的干燥,他给自己和严安寒熬一点金桔膏。
就当做……是前两天说错话的赔礼吧。
陈映波忍不住笑,明明都已经是不小的年纪,生气起来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理人算什么?
酒液颠簸着洒落几滴到地板上,润脏地毯。
严安寒轻咳着将高脚杯放置在台面,拇指擦去唇角的红液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就会明白自己此时此刻带着怎样温柔的笑意。
冰凉的风扫过,陈映波缩了下脖子抬起头,只见路边翠绿的树叶开始不知不觉变绿,连风中的味道都带着清冷的甜意。
路边叫卖的水果摊让陈映波停下脚步,他伸手挑拣两个问道,“金桔怎么卖?”
“六块钱一斤”老板娘从手边扯过塑料袋递给他,“今年的金桔好着呢,小伙子你买着不亏。”
活着就已经需要费劲力气,为什么要去想身后的苦楚?
之前浮起来的柔情暖意刹那间像是脚下的地毯那般被晕染弄脏,盛怒之下严安寒直接关掉手机,开车去俱乐部飙车。
而另一边陈映波等半天还没有得到回应,长时间和严安寒的相处让他明白自己今天是不会得到回复了。
脑海中空空荡荡,陈映波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存,想了又想决定之后去查一下相关的知识。
无论如何让严安寒继续这么频繁搞自己可不行。
不仅仅是对身体不好,也很浪费时间!
对于陈映波来说只要是他喜欢,哪怕大概率知道一件事情是谎言,他会努力说服自己相信。
一而再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导致严安寒无法真的对陈映波肆无忌惮的出手。
有时候,严安寒都会在心中嘲笑自己优柔寡断。
曾经高不可攀,压得她无法喘息的人逐渐在这些人的计划之下失去让他们自傲的一切。
田汐汐为他们拥有的力量感到着迷,为了她和陈耀更好的资源,她的人生变成戏剧又如何?
每当有人不甘、害怕、羞愧、恐惧着来到田汐汐的面前。
没有人会来管这两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孩子,他们希望渴望陈耀和田汐汐忍耐,不要给他们添加麻烦,自觉点息事宁人。
凭什么?陈耀和田汐汐不甘心,就因为走自己的出生就要被其他人欺负?
田汐汐含着恨意等待,终于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陈映波听着都觉得疼,他竟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田汐汐攀附着陈耀,慢慢开口道,“故事得从四年前说起,我和陈耀从偏远的乡下考上c市高中,美梦和噩梦从那时候就接踵而来。”
田汐汐现在是学院的校花,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可是在四年前她连花都算不上,只能说是路边沾满灰尘的杂草,普通得人人都能践踏。
田汐汐额头青肿,脸上脏乱一片,哪怕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他都不忍心再说重话。
陈映波以为求人下跪磕头这种事情只会在电视剧里面出现,谁知道会在自己眼前发生?
“说吧,听一听你们所说的那场赌注。”陈映波提着金桔靠在厨房门口,防备道。
这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荒诞可笑的事情?
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们只是想要告诉你真相。”陈耀深深凝视着他,“至于相不相信随便你。”
陈映波还来不及拒绝,田汐汐便哭晕了妆,黑色的眼线顺着泪痕模糊了她眉眼的面容,她大声叫道,
陈映波厌恶道,“你又要来表演什么戏?”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耀上前将田汐汐护在自己身后在。
陈映波不耐更甚,搞得他像是什么恶人一样。
毛骨悚然!
什么人?!
“你发什么呆呢?”粗犷的声音拉回陈映波的思绪。
稍有苦恼,难道那是一句很过分的话?
怎么就气性那么大?
称好四斤金桔,陈映波沿路逛着店铺,找合适的玻璃罐。
心生喜悦,难以掩藏。
“你说呢?”
严安寒慢悠悠的将这个问题抛回去,他此刻虽然看不见陈映波五官,也能想象出他认真纠结着眉眼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