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她的动作完全僵住了，愕然地看着虚像中比解锁提示更刺眼的红字，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侦测到芯片停止运作，已中断连接。】

所有fork都知道，会导致芯片无预警停止运作的，除了以特殊设备强行摧毁以外，只有一种情况。

——晚安，卡洛丝。

滋！

【控制系统已解锁成功。】

“奈哲尔.......”

她仿佛梦呓般吐出男人的名字，她多年来的绝望噩梦，和男人唇角的血腥混合在一起，交缠得难分难解。

.......让我看看给cake注射的效果吧.......

“嗯........谁知道呢，现在也只有‘晨星’族群那些教徒会信那种东西。”

接下来是尤里的声音，有些模棱两可，又似乎漫不经心，“不过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是时候去死了呢。”

奈哲尔会活着。

很可能是尤里.尼达姆的fork会凄惨地死去。

但那界面一直停滞着，既没有关闭，也没有被触发，凝固得犹如通讯频道中沉重的气氛。

只有一种，最坏的情况。

“奈哲尔.....死了？”

这样就好了。

她终究，还是——

卡洛丝苦笑了一声，准备关闭芯片投射的虚像。

脑中的血红幻象逐渐消退。

只剩下当初男人缓缓闭上眼睛，被她的细剑削去手臂时，那平静得近乎温柔的面孔。

——看到你还安好，我很高兴。

奈哲尔没有再回应，通讯中剩下几丝机械臂移动的电磁音。

墨菲那端同样缄默，只有悬浮车高速前行的风声。梅雷迪斯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什么，纷乱地程序提示音此起彼落。而卡洛丝靠在宴会厅外冰冷的墙壁上，指尖颤抖得更厉害。

.......会在极其恐怖的幻象中自残而死....

卡洛丝茫然地听着通讯中传来的声音，听到尤里那句“最后”时，抬起了有着刺青的右手，注视着代表男人沉默的静止音频，指尖微微颤抖着。

过了片刻，奈哲尔沙哑的声音终于传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灵魂，是真的存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