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阎思给我买了。”
姜时笑了笑，“这样啊。”也没走，拿着矿泉水在他旁边坐下了，半扭着身体，看向铁丝网的另一边，“在看原丞？”
“……我看他干嘛。”辛照心想应该是被他抓包了，却还是嘴硬。
舔了舔嘴，不知道是干的，还是想的。
忽然旁边贴上来一瓶冰水，渗着水珠的瓶身接触到皮肤，冷不丁把他冻了一下。
辛照下意识抬手按住，掌心便盖住了来人的手背。
快体考了，体育老师和体育生们的表情都挺严肃认真的。
附近都是学生，叫声和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数个篮球砰砰砰拍地的闷响，嘈杂得很。
应该不会注意到他。
辛照蜷着腿靠在床头，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脸，小脸上带着疑惑：
“你上来干嘛？”
“我……”少年说不出个所以然，局促地跪在床尾，手里捏着被子。
“小少爷就是娇弱。”
“要不要哥哥给你买水？”
男高中生莽撞且心思坏，乐于看到他生气，眼睛瞪得圆圆，泛着薄汗的小脸因为运动变得湿红，像颗表皮发亮内瓤香甜的西红柿，让人想咬一口。
停电洗澡赶上倒春寒的天气，空调都开不了，能不冷么。
在床上窝着玩手机好一会儿，也没见来电，可怜的是辛照前几天升温的时候就自作聪明地把被子寄回家了，嫌它在自己这儿占地方。
小少爷才不会委屈自己，他在黑暗中对阎思说：
一道明亮的光束打在少年身上，把赤裸美好的躯体照得清晰，像夜海里发光的人鱼。
辛照借着阎思手机的光，拿了毛巾擦拭身体和头发。
光的后面，阎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贪婪，呼吸是连自己都听得见的急促。
学校最近出幺蛾子，这附近似乎是电力检修，三天停电了两回，洗澡间也盛传今晚上放不出热水了。
辛照心里暗道倒霉，都想出去住了，但高考临近，学校不许他们再乱来，最近查寝点到查得严。
他想了个法子，征用阎思的暖水瓶和他自己的去开水房打热水，倒也能勉强用桶洗洗澡。
原丞出去体考了。
这段时间以来辛照有意无意地避着主角二人，原丞遵守约定，没有再来找过他，姜时倒是几次三番向他示好，但他摆起架子来不理他。
姜时大概一直还觉得是那天晚上在洗澡间的趁人之危，让辛照对他起了厌恶。
“……”辛照装出不耐烦的表情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关心你们两个做什么，爱做什么做什么。”
他有意疏远姜时，不愿意再和他多聊，噌地一下站起身，跑进了球场。
姜时注视着他在球场里跑动的身影，灵活如小鹿，脸上表情即使是不耐的也异常鲜亮，他在他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
第二天下午有体育课。
辛照昨晚刚被周铮按着在实验室做了一回，腰酸腿软，春情如潮。
幸好年轻，恢复得快，第二天行动自若地去上体育课。
“你们不是吵架了吗？”姜时说，“最近没看你们在一起了。”
辛照托着下巴，撇着嘴散散漫漫地看着正前方的球场，没应声。
姜时却主动继续说：“我还以为他接近我是为了从我这里找突破口。跟他说，你现在也不理我了，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那人也没动，一张温和干净的脸映入眼帘，是姜时。
“渴了吧？”
面对姜时的好意，辛照率先选择了退缩。
这么想着，辛照就看了起来。
原丞打球干净利落而富有攻击性，好像这群人里面的头狼。身材又好，穿着球衣起落间会闪现一小片结实的腹肌。
嗯，辛照摸过坐过，知道那滋味儿。
辛照翻了个白眼，走到旁边坐下了。
本想按照压迫关系，指使下阎思，但他一自由活动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辛照低头啪啪按着手机给阎思发消息，再抬起头，视线四处一晃时，就看到原丞他们在铁丝网另一边的球场训练。
辛照伸出一只光裸白皙的脚，去把被子挑过来，伸进去的时候碰到了阎思的膝盖。
“把你的被子给我盖。”
底下阎思一瞬间满脑袋都是绮念了，想象着充满自己气味的被子将盖在自己觊觎已久的少年身上，沾染满他的味道才还给自己。
鬼使神差的，阎思没在底下把被子递上去，而是带着被子爬上了辛照的床。
可惜被他视奸的人却大大咧咧的，丝毫不在意他，自己整理好了，套上衣服，朝门口走的时候才嫌他堵住了门，轻轻推了他一下，还蒙着水汽似的嗓音软软的，说话像在撒娇：
“傻站着做什么，出去呀。”
阎思才僵硬地让开了路，辛照自然地拿过他的手机，给自己照亮了下，一边说着冷死了，一边爬上床。
至于打了好几瓶热水的阎思会不会被其他同学喷，那就不该是小少爷考虑的啦。
辛照还以为自己人定胜天，没想到洗着洗着灯就黑了，又停电！
他没带手机进来，卫生间里黑糊糊的，胡乱洗完了，没摸到衣服，就开始叫阎思。
虽然辛照没有用眼睛看到，但没了他的掺和，主角的关系果然回暖，项目进度显示缓慢提升了一些，让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体考是一个节点，回来以后会发生不少事，在这期间，辛照将成功把自己作离剧情，那之后他也可以圆满下班了。
原丞的短暂离开，伴随着气温短暂速冻的到来，俗称倒春寒。
不经意地一转头，余光里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了场，站在篮球场边。
姜时看了一眼，是原丞一边半仰着头喝水，一边微垂着眼睫平静地看向他们这边，眼睛盯着一个跳动的身影，像要攫进视线中。
……
课上和同学一起打篮球，他球技本来还可以，那些人却疯了似的给他传球，导致他被东围西捕，挤挤碰碰，烦得很。
虽然小少爷喜欢当人群焦点，但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球往人怀里一丢，“不玩啦，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