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好啊,江裴简直感慨万千,人长得好看,哭起来更好看,说话也温温柔柔,跟哄小孩似的,不知道上了床是什么样。
“你还记得什么?”江初白问他。
记得你抠我皮燕子,记得你帮我撸鸟。江裴暗自腹诽,面上却装出一片迷茫:“记不得了.....抱歉。”
“爸妈呢?”
江裴继续摇头。
虽然医生说过脑损伤后患者会出现逆行性遗忘,但这种万中无一的概率发生在他眼前,江初白还是有种刚出门就踩到狗屎的错觉。
美人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睫毛上仍挂着泪水:“.....你醒了?”
他和那男人对视片刻,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发了疯似的跳动。
很大概率是见色起意了。
被褥陷下去一点,那人在他身边坐下,拉住了他的手。江裴感受到他久久停驻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心想这又是在玩哪出。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皮掀开条缝隙,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床头。
男人穿了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衣,皮肤白得没有一丝瑕疵。五官生得雕刻般精致,被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模糊了棱角,看起来无比温柔。
江初白在心底叹了口气,得,失忆了还想拉他打炮。
“恭喜你,答对了一半。”
江裴眼睛一亮:“所以.....”
“等等,我有疑问。”江裴回过神来,一把揪住他的袖子。
“嗯?”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江裴最后瘫在浴缸里,疲惫地想:这人是个纯种的变态。
变态帮他擦干身子后又替他套上衣服,抱到床上又盖好被子,而后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江裴发现自己能动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江初白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笑,“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裴被他笑得两眼一花,心底不可告人的欲望破土而出,几乎现在就想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
江初白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刚醒来精神不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那早些休息————”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想到他手腕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失落之余又松了口气。
江裴见他神情低落,随口问道:“我是不是脑萎缩了?”
“别瞎说,”江初白放轻了声音,像是怕吓到他似的,“你按时吃药好好锻炼,很快就能好的。”
一番交谈后,江初白神色颇为复杂地望着床上的人。
“所以你不记得我了?”
江裴摇头。
长成这样,谁还管是不是变态。
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看得他都忍不住心疼了。
江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只能努力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你怎么哭了,不是刚刚还在打手枪吗?”
江初白扣住了他的手,含笑道:“我是你炮友,也是你哥。”
江初白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起了些捉弄的心思:“你觉得是什么?”
“当然是恋人,”江裴舔了舔牙齿,“再不济炮友也行。”
连洗澡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一看就是和自己生活了许久。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除非他从前是个瞎子,不然不可能忍得了这么个极品天菜成日在眼皮底下晃悠。
他挣扎着转过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男人的低喘声透过玻璃门传到他耳中。
不得不承认,喘的还挺性感。
开门声响起,他立马闭上了眼睛。鉴于这人方才惊世骇俗的行为,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贸然醒来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