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爱心总是出现在最密集的数字中,越画越小,越藏越深。
画到第九颗的时候,装修结束了。
接下来就该买床铺、买沙发、买买买,然后拎包入住。
装修进展得很顺利。
定制了一张大床,顶头顶尾、严丝合缝地挤着墙壁,一点空间都不浪费。
还不能入住,所以每天林朝诀都趁着裴晴的上课期间过来监工一会儿,顺便继续他的恶作剧,猜想要画到第几颗爱心的时候,裴晴才会发现。
也很担忧,万一裴晴和这个老一辈的爷爷奶奶或是姥姥姥爷关系并不好,那他的生活会有多痛苦。
... ...林朝诀反身回到裴晴的房间,坐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翻看这些稿纸。
字很漂亮,横竖撇捺刚柔并济,也很规整,十分赏心悦目。
裴晴稍微凝聚注意力,盯着那颗笔画圆润的爱心出神半晌。
一分钟后,发呆结束,该要继续用功了。
裴晴伸出手指摸一摸爱心,心道,巧不巧,和小爬虫玩个囚禁游戏都能给它画出个爱心牢笼,不愧是我。】
正是上课的时间,没人在家。
林朝诀大摇大摆闯进去,除了卫生间还有两扇门... ...难道他不是独居?
轻手轻脚打开第一扇门,屋里有书桌,桌上有台灯和书本试卷,应该就是裴晴的房间。
... ...计划的下一步是不是该要改改。
林朝诀抬起手,抹掉射到下颌上的精液,一时间轻叹着失笑。
从制造偶遇陪他一起放学走公园,改成入室劫色,简单粗暴地用性爱直接把距离拉近。
扒了他的外套和裤子,扒光,丢进卫生间里一起鸳鸯浴,就这样抵在墙上以抱操的姿势让他逃脱不得,好好操一顿。
林朝诀站在花洒下,一只胳膊横在瓷砖墙上,另一只垂下去握着硬到发痛的性器很用力地在撸。
会哭吧,裴晴大概会抓破自己的肩膀,哭着求道:“别、别... ...我上学要迟到了啊... ...”
林朝诀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了?”
裴晴诧异道:“你住这儿?”
林朝诀点头,心道,好笨。
林朝诀上楼,裴晴下楼,擦肩而过时谁也不侧身,肩膀撞到一起了,撞得林朝诀心里轻快地一跳,一晚上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有点想搭话,还在想,嘴上就问了:“高中生?”
问完,林朝诀默默失笑,看着裴晴神情无辜地点了下头,又乖又俏,穿着件宽松的浅蓝色外套,漂亮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第一天,林朝诀给自己批假一天,在家不用竖着耳朵就摸清了千层底的主人是何许人,是裴晴的爷爷。
因为这破房子的隔音实在太差劲了,坐在沙发里,一墙之隔,一大早就能听见裴晴喊“爷爷”,过一会儿又喊“爷——”,要么“老头子”这样叫。
听对话,爷孙俩感情挺不错的。
“可以,随便装。”房东直爽道,“百八十年没人住过了,你好好打扫一下吧。”
当天林朝诀就喊了两个棒棒把屋子里这些东西全都搬去楼下收废品的地方,免费送,不要钱。
再联系装修桥湾的房子的公司,让他们明天就来量房动工,加急单。
林朝诀心情大好,站在阳台上对着裴晴晾出来的内裤宣布道:“宝宝,准备好了么?”
16.
正式开启筒子楼蜗居生活。
发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会收起所有用过的稿纸,只留一张崭新的铺在桌上吗?
肯定会又害怕又匪夷所思吧?
林朝诀幻想着裴晴惊恐的模样,轻叹一口,根本忍不下心。
林朝诀轻轻莞尔,陡然冒出恶作剧的心思。
他拿起笔,在写满数字和计算的稿纸上,认真地画下一颗小小的爱心。
15.
林朝诀又去开第二扇门,里面简陋得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矮柜。床底放着好几双黑色的千层底,看起来应该是老人的布鞋。
林朝诀沉思片刻,稳稳地合上门,心里不知滋味。
有点高兴,裴晴不是孤身一人。
【裴晴小剧场:
晚自习放学回家,裴晴坐在书桌前发呆,脑袋空空,眼神空空——这是他学习了一整天后,自创的放松小妙招。
稿纸上似乎、好像、是不是有一颗爱心?
林朝诀被自己幻想的画面惹笑。
迟什么到,今天直接翘课吧,晚自习都别想去了。
濒临高潮的粗喘隐在淋淋水声里,林朝诀咬住下唇,精液又急又多地射出来时,脑海里的裴晴也绷紧了细腰抵达高潮,浪得一塌糊涂。
回到家,衣服裤子全都脱了扔在地上,先冲个热水澡。
刚刚其实是好时机,如果要作恶的话。
楼道里没有别人,可以弯下腰把人往肩上一抗,三两步就掳回家里。
然后一个继续上楼,一个继续下楼。下楼的脚步声着急,咚咚咚,像个蹦跶的小狗。
正开门,小狗又跑回来了。
林朝诀回头一瞧,看见裴晴扒在栏杆上伸长着脖子,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
这是好事,林朝诀由衷地松下一口气,这是很好的好事。
第二天,值了个通宵班,一个饭后出门遛狗不牵绳的造了孽,小狗被轿车轧了,临打烊前送来急救。
等早晨换班,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大约六点半,正好和裴晴撞了个正着。
林朝诀站到阳台里,往右边看,半人高的隔断墙在他眼里和不存在没有区别。
他单手一撑,就跃过去了,随即很惊喜地发现裴晴的家里竟然没有装阳台门,可以把这个小小的客厅一览无余。
一张掉漆木桌,旁边两个小板凳,再就是一个蓝色的煤气罐罐连着单口灶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