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根手指头就把我制服,指尖戳在额头,把我戳得重新摔倒进被子里。
他妈的,靠!
“饭都撒了。”他弯腰拎起塑料袋放到书桌上,随后拿着我的手机去门口捡我的拐杖,再然后,“嘭”一声,大门紧闭。
“手机呢?”
他居高临下地问我,似乎也不是真要问出个答案来,回头一扫就看见我破旧的、不知道卖过几手的碎屏手机躺在台灯旁边。
他唇角一笑,挺好看,但我已经吓傻了,只觉得恐怖,像里的诡异老头在布置密室,我就是囚禁其中只待放血的罪人,而手机,就是离开密室唯一的钥匙!
拐杖摔到地上,我还没来得及挥起胳膊就被他抄着腿弯抱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跨门进屋。
他嘲笑我:“你说你个小瘸子还闹腾什么。”
在我听来和劝我躺平任宰没有任何区别。
他说话了,他说:“好几天没见你去上学,我还以为你住校了。”
“住不起。”我咽下口水,胆颤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无聊,找你说说话而已。”
好脾气那是看起来,都这么被怼了还笑,分明更像个危险系数很高的神经质。我瞬间脑补了很多入室杀人案、抢劫分尸案、同归于尽报社案,吓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认怂,放缓语气:“要不我给你点一份?”
他没吱声,门又被他扒得更开了几寸。
我看着他重新走回来,满脑袋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可我有什么罪?
我不歧视、不吸毒、不自残,我爱惜生命,好好学习,年年得奖学金,唯一的,就是痛恨一切。
我奋起全力“腾”地抓向他,吼道:“还给我!!”
我怕得直抖,已经不寄希望于这盒盖浇饭,生怕火上浇油将他激怒得更加变态。我求他:“你行行好,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爷爷他受不住,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过我吧,求——”
“哪个房?”他打断我。
屋子小,一进门巴掌大的客厅三五步就能走完。他朝两个卧室瞅了瞅,很快判断出我的房间,在把我放到床上的时候,我眼泪都要吓出来了,直喘,惊恐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趁他不备就去抢书桌上的手机。操,老子要报警!
说个几把,我不自觉提高音量:“你撒手!”
他索性不再跟我玩一点点凌迟的游戏,直接将门拉开到最大。我还紧握着门把,一下子就被带得朝前扑去,连人带饭全扑在他身上。
好,挺好,要不我趁机抡起盖浇饭呼他一脑袋?
我开始真的害怕,心慌慌,在提出把我这份送给他吃的同时,我幻想我用拐杖能不能干翻他,至少给我个求救的机会。
求救?
我心凉半截。楼上是天台,楼下是半聋半哑的老太,这一层长长的走廊里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找谁求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