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家家酒,她看上了父亲房中的剑。
“阿婉,你喜欢这个?”林烨白有些惊讶,但他还是抵不过她期盼的眼神,摘下墙上的剑递给她。
“刹——”一声,宝剑出鞘,阿婉眼神骤冷,剑端飞舞,枯叶四散,不出片刻,一套流利的剑法打完。
一道黑影上前,士兵立刻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没有人发现两人的离去。
林烨白又做了一场梦。
李晟寒捏紧了拳头,但表面上依旧平淡。
“哦……我现在该称呼你为段将军了?”韩姓男子假装恍然大悟道,“那么在下重新介绍一下。鄙人韩吾,奉姜国女皇——姜、寅、媚,向您求和来了。”在说到“姜寅媚”时,韩吾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李晟寒心头。
见李晟寒不做声,韩吾又开口:“段将军神机妙算,不过还是和女皇有一定差距……相信只要您能加倍努力,必定……”
“段晟寒……”林烨白眼里布满血丝,嘶哑道。
李晟寒笑了笑,对他道:“再见,林兄。抱歉。”
“行了,走吧,殿下。”狱卒不耐烦道。李晟寒垂下眼眸,转过了身。
想到这儿,李晟寒扬起一抹苦笑:“林兄,再对我笑一次可以么。”
林烨白还未想明白李晟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被他的请求搞得更加困惑。可是他有一种预感,他也许再也无法见到李晟寒了。
他剑眉微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自己回来的?”
李晟寒轻声道:“林烨白……靠近一些。”
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靠近他。他这几步走得很艰难,脚底钻心的疼痛,脚上的镣铐摩擦着他肿起的皮肤。但他忍住了,轻轻靠在铁栏上。
李晟寒的手举起来,又放了下去。林烨白竟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自责。他的脸慢慢靠近,嘴唇几乎相碰,但最终停下了。
那一晚有人发现李晟寒的眼神充满了冷漠,看着性器的耸动像置身事外。甚至……还有些悲悯。他的鼻梁高挺,脸庞分明得如刀刻,眼眸深邃,眼形让人感到似时时含情,冷漠时又是彻骨寒冷。那人猜着,他发起情来该是什么样子?
第二日士兵们简直瘫在了房里。他们本计划三日后启程,但姜国已经派来了人。
来者一席黑袍,阴影隐藏着脸,嘴边一抹莫名的微笑。他指出想同李晟寒单独谈谈,赵赖本想开口大骂,李晟寒止住,而后随来者去了一栋房内。
五万人几乎全军覆没。最后,他和父亲连同三千余人被俘。那时的逃兵不知是怎样的运气才能逃出来,又或者——是他们在这短短几日内又以可怕的速度变强了不少。
他被关押至此,不见同行的士兵,亦不见父亲。敌人没有审问他,却持续地用刑,仿佛是在等谁到来。
好像听见了林烨白的心声,狱卒冷笑道:“林少将,看来他真挺心疼你的。你也算忍到头了。”
他不知吐了多少血,但仍忍住一声不吭。
“是条汉子……”行刑的人喃喃道,“不过可惜,你惹到女皇了。”
林烨白死死盯住他,半晌,撩起一个轻蔑的笑容。
为了配得上她,他申请同父亲一起征战。他渴望成为她眼中的英雄,而不只是一个贵公子。
“阿婉等你回来。烨白哥哥,无论怎样,你已经是我的英雄了。”阿婉踮起脚,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那个吻仿佛石子投入水中,在他心里荡起波纹。
她送了他一坛女儿红,笑盈盈地目送他离开。
“好!一言为定!”阿婉甜甜地笑着。
不过她还是食言了。常夫人来访时,再没有带过她。林烨白急切地询问,常夫人只是苦笑道:“阿婉生病了。没有办法外出,也没办法见人了。”那时他明白了阿婉为何不能成为将军。一个病秧子怎么做将军呢?
一别六年。初见时他只10岁,再见时是在阿婉的及笄礼上。她同六年前完全不同了,变得温婉妩媚。唯一相同的便是见到他仍惊喜叫道:“烨白哥哥!”
“不行……我不能。”
“为何不能?当今陛下开明,女子也可成将军!”
阿婉眼里充斥着泪水:“不行,烨白哥哥。不是因为这个。”见她眼泪快要落下,林烨白不敢再说,只是转移话题,同她一起练起剑来。
“确实像是窒息而死。”赵赖道,“看来她是无辜的,段兄,您要不……?”
从见到这具女尸的第一眼起,赵赖的眼睛就放起了贼光。他多年未见女人了,虽说是具女尸,但在干燥的环境下还是保存得极好,生前想必生得极为漂亮,甚至没有异味。
李晟寒只是盯着这具女尸的脸看了一会儿,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林烨白从惊讶变成了敬佩。他不曾想到一个女孩竟有这般飒爽,称赞道:“你的剑法比我厉害多了!”
阿婉摇摇头说:“才比不过烨白哥哥呢!阿婉这不过是兴趣。”
“你可以跟随我一起习武,你将来可以成为一个女将军!”
他梦见年幼时初见阿婉。他向她行礼,她竟抱了一个拳。母亲忍俊不禁:“这小女娃这么有侠气呢!”
阿婉的母亲——常夫人也笑了。她道:“阿婉从小放得开。”
林烨白抬起眸看她。她生的比自己还高一些。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不太高兴。可是下一秒他们的视线撞了个满怀,她立刻喜笑颜开:“哥哥叫什么名字?带阿婉玩吧!”
“不用废话了。走吧。”李晟寒突然开口道。
对面的人被打断后并不生气,笑得意味深长:“女皇知道您这么思念她,必定会情难自已的。”
他们离开了楼,楼外把守的士兵看见李晟寒要离开,刚想制止。
“别来无恙,殿下。”黑袍人嘴角一直上扬着,声音间充满散漫。
李晟寒眼神凝冰:“哼……我同你很熟么?”
“殿下莫不是忘了韩某?”使者揭下黑袍,露出一双狐狸眼,眼里是诡谲的笑意。
林烨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明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他了。他冲着背影喊道:“段晟寒,我知道你姓李,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你!我一直——一直视你为知己!”
为什么叫他殿下,一切都说得通了。他就是大夏送来的那个质子。大夏败了,质子自然也无法救出来……
一阵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林烨白再无法承受,直接跪倒在地。
李晟寒不置可否。他明白无法得到林烨白的笑容了,于是突然吻上男人的唇。
铁栏困住了他们的距离,所以这个吻只是浅浅的。在双唇相触的一刹那,林烨白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眼中所有复杂的情绪——欲望、痛苦、还有……告别。
那一瞬间,林烨白的心里如同爆炸般,脑内传来一阵轰响。这次比阿婉的那个吻更刻骨铭心,他的心突然疼得喘不过气。
“殿下,人你已经见到了,是不是完好无损?”狱卒嬉笑道,“多的就不要说了,女皇等您等得可辛苦了。”
这话里充满着警告。
李晟寒看着眼前的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笑时显得有些冷峻,甚至不近人情,可是一笑,就是翩翩公子。这个男人内心极有道德秩序,无法承受违背常理世俗之事,看不惯军中风气,以至于在军里没有信服力。可是他接受了他——娼妓的儿子,外来的流亡者。也许自己是看见他笑容次数最多的人,李晟寒觉得。
林烨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出声。
下一刻,李晟寒出现在廊道尽头,缓缓地站在他面前。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段晟寒……不,李晟寒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真是可笑,居然以为区区五万大夏人就可以争夺伍释。哼,也算女皇开明大度,只是想要回李晟寒而已,否则,连你和那个将军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他姓李。和当今圣上同姓。
林烨白至死不会忘记亲眼在战场上看见的东西。那群已经称不上人的敌军——个个如同巨人般,脸部几乎变形,目露红光,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刀枪不入,力气大到可以把人撕碎。
梦到这里结束。林烨白转醒过来。
一时间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漆黑的牢房,脚边斑驳的血迹,身体上钻心的疼痛。
他们不上酷刑,而是用排针,一次次扎进他的皮肤,落下细小的血孔,撒上盐,即使他痛得几近昏厥,也发现不了伤口。
她抚摸着林烨白的脸,轻轻说:“你来了……阿婉好高兴。阿婉病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那时,他早已是京城里出名的公子了。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林将军,母亲是倾城的美人。他文武双全,常着白衣携一根玉笛结交各类名仕,走在街上都会引起不少女子的侧目。无数女子示好,但他不为所动。
他确定了自己喜欢阿婉。
一连几月,常夫人经常带着阿婉前来拜访。他们到父亲房前不知练了多久的剑。直到有一次,阿婉学完了林烨白所知道的剑法,她收起剑,郑重地看着他:“烨白哥哥,谢谢你。以后我也会勤加练习的。”
“这些只是基本技法,如果你想精进,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学呀!”林烨白喜欢和她一起练剑的感觉,她不像个女孩,但和她待在一起时,他的心跳就会变得很快。
一定是剑术上的心有灵犀!他想。
“那便赏给将士们吧。”
那一晚是多年未发泄的将士们的狂欢。
女人的阴道依旧十分紧致,除了没法吸他们的性器和淫叫之外,什么都很完美。赵赖性欲勃起,仗着自己跟随李晟寒左右,硬是霸占着尸体连干了好几次,引起众人不满。一时间推推搡搡,像极了一群公狗为了交配权而互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