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只最大的渴血兽。”她说，“威廉安排了几个人，我们现在去追，你要一起来吗？”
她看到对方点了点头。“芙罗拉。”金发法师缓缓开口，“她本来的目标是我。”
“而现在她带走了伊恩。”特洛熙说，“你不应该一起去。”
他确信伊恩看了他最后一眼，法师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震惊和茫然。
「别——」
对方刚冒出一个字，便陷入寂静。
预言家摇摇头，继续环视周围。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她说，“这是所有的渴血兽了吗？”
落在他身上的手臂突然收紧。卡厄斯抬起头，对上伊恩突然严肃起来的眼神。
「今晚还没结束。」察觉到对方意图，伊恩打断他，「但我也爱你。」
“那就让我多抱一会儿吧，在我们去处理梅里斯和纳夫塔利那团烂摊子之前。”法师悻悻停下动作，“天知道我现在多么需要你……”
他感受到一个更加用力的拥抱，于是放松全身，陷在对方的怀中。一个安抚性质的亲吻落在法师头顶金发上。
＂你还好吗？＂她立即问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金发法师痛苦地喘气，脸色苍白，按在颈侧的指尖犹豫用力而泛白。
“我失去他了。”过了漫长的几秒后，卡厄斯说。
她话音刚落，毒蛇瞬间张口，朝着人类颈侧咬去，尖牙扎进了那布满暗纹的皮肤中。一瞬间被困住的人类爆发出巨大挣扎力量，渴血兽发出不满的叫声。
“嘘……很好……很好……”女人安抚似的轻揉对方后颈，“接受它……”
毒素开始见效，即便是圣职者也不能缓解中毒症状。那双湛蓝的眼睛逐渐失去聚焦，挣扎也慢慢停止。他变得更加安静、服从，不想去思考周围的一切，似乎意识深处有一股巨大力量正将他拖入深渊……
伊恩终于扭过头直视她。
“我喜欢你的眼睛，”血族漫不经心抚摸着人类皮肤，感受指尖传来颈动脉的有力跳动，“你安静，讨人喜欢，不像之前那只无礼的猎犬。”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她说。
她凑到无法动弹的骑士面前，贴在他耳畔轻语。
伊恩偏过头。
“哈哈，你确实不是猎手……”见对方脖颈暴露，女人肯定地笑道，暧昧地靠在那截皮肤上哈气，却没有下口，换来人类一阵微颤。
骑士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的蛛丝绑在洞窟中心，远处石壁上插着他的佩剑。
就在他准备继续挣扎时，黑暗中响起一个优雅的女低音。
“你看上去比之前那个人类可爱。”
「好吧，你没有。」骑士点点头，「刚才你救了所有人。」
“他们应该感谢的人是你。”卡厄斯语气有些埋怨，“你把我变得太善良了。”
「我应该感到抱歉吗？」伊恩微笑。
卡厄斯站起身，招来自己的长剑。“我必须一起去。”他肯定地说。
冲击造成的震荡让他失去了好一会儿意识。
等伊恩再次睁眼，头顶已不再是天空。他们应该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周围只有零星的荧光。
别过来。
等再次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跪在坍塌的坑洞边缘。
“卡厄斯……你还好吗？”特洛熙站在他身边。预言家看上去一样难以置信。
“怎么——”他还没询问，就感到脚下突然一空，紧接着失重感是腰上一股巨力，将他甩了出去。
法师摔落在几步开外的地上，很快起身想跑回去，却被陷落的地面阻挡。随即坑洞中窜出数条黑色触肢，交织成一张巨网，将那块碎裂的地面拢住，一同下坠。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他甚至来不及召唤出足够的火球，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消失在空洞之中。
“我还是难以相信，卡尔居然真的下手了。”特洛熙看着挤在一起的两人说道。
她和劳伦正在一起检查战场。
“抱歉，什么？”牧师困惑地问。
“我知道，我们会去找他。”特洛熙安慰对方。
“不，我失去他了。”卡厄斯松开手。她从未见过黑袍法师神色如此凝重。
“我感受不到他了。”他说。
“睡吧。”
这是伊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预言家发现身旁的法师一下捂住脖颈。
一条红黑色的细蛇从她袖口探出，吐着蛇信，顺女人白皙的手晚宴爬行到伊恩身上，绕他脖颈盘旋一圈，信子擦过人类脸颊。
“别紧张。”她注意到人类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他正努力仰头，确保蛇头在自己视线中。
“只会痛一下……”
“你不怕我咬穿你的喉咙。”血族说，“因为你知道，你的血能杀死我。”
“你不是猎手，你是圣徒。”她得出结论。
“我好像知道你会是故事里的什么角色了。”血族冰凉的指尖落在人类脖颈暗红色斑纹上，“伊莲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找到了故事里每个角色，却决定不了自己命运。”
一道瘦长身影从阴影中浮现，蛛丝开始抖动，伊恩这才注意到那只巨大的渴血兽正盘踞在自己头顶上方。
“她不会伤害你，亲爱的。”那个有着金红色长发的女人继续说道。她又转向渴血兽：“冷静，芙罗拉。我只是很好奇他——以及他的角色。等研究完了，就把他还给你。”
“你不是猎手，对吗甜心？”
回应他的是钻进怀抱中的金发青年。
“永远不用……”他踮脚，贴在对方耳边轻声细语，闻到彼此身上呛人的血腥和烟尘味。
卡厄斯忍不住侧脸，亲吻对方耳后一截脖颈，舔舐那隐约露出的淫纹，很快这个吻就发展成了轻咬。法师舌尖沾上汗水的味道，一切都只会让他更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