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虞连个课程介绍之类的开场白都没有，右手插在运动服口袋里，左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就开始写，不一会儿就写了满满一黑板。

这都是些啥？果然数学的尽头没有数字，尹路只能认出几个希腊字母。鬼画符吧属于是！尹路小幅度左右转头，偷看其他人的表情。嗯，都还挺认真，有的人甚至一脸虔诚。靳无虞居然能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讲得神采飞扬，时不时还轻笑一声。尹路一个字也听不懂，却被他的热情打动，情不自禁跟着他提起嘴角呆笑。他真的好爱这些鬼画符！不对，应该说，他真的好爱数学啊！输了输了，尹路你算个屁，你能让人家乐成这样吗？

最初半个小时，尹路沉浸在靳无虞的才华和美貌里，半个小时后，他困了。先是小鸡啄米，不一会儿开始往旁边歪。正当他碍于脸面苦苦支撑之时，靳无虞把粉笔一丢：“休息一下。”然后径直朝最后一排走来。

虽然现在好像已经……

靳无虞大眼眨巴眨吧，诚邀尹路跟他一起去上课。尹路考虑了一整天，终于想明白，靳狗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你想让我看你虐学生？”尹路都气笑了：“传说中的智商辗压、降维打击名场面？”

“明晚我要上课。”

“那你还不起来备课？”

“不用。”

靳无虞似懂非懂，想了半天，点点头：“嗯！我会讲我从前做的东西，获奖那篇论文。”尹路仿佛看到他屁股后头能当螺旋桨用的狗尾巴：“好好好，去去去！”

一进小报告厅，尹路立即社死了。这哪是上课，数院青年教师、博士生坐得满满的。靳无虞还拉着他手：“你坐这儿，别坐门口。”

怎么的，还怕我中途逃课？公开处刑一个半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尹路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目光，乖乖坐在最后一排正中间。

是是是，神哪需要备课，随便一开口，知识和智慧直往外yue！尹路又来气了。他自己都明白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

靳无虞对他的阴暗小心思全不知情，还沉浸在事后的温情里：“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告诉我吧，别让我担心。”语气之坦然，就像在饭店点单，让人不放香菜。

尹路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来。他总觉得，一旦说了就会彻底滑入深渊，再无法体面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