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对了,说起来,我早上好像还看见这对夫妻了,看他俩那意思,估计今天是要去市北检察院那边闹…”
清晨,一阵阵广播声中,我收拾好自己,便冲蛋蛋说道:“在家好好待着,我上天台挨揍去了。”
我说完,蛋蛋笑道:“我去,这还有瘾?睡前刚挨完,这一睡醒就着急去?”
“哎哟,真是的,不想提不想提,但还是不得不提…”
“听你这语气啊,我就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新闻,估计听众们也听烦了,要不这样吧,今天,咱们就再最后播一次这则新闻。”
“那好啊!虽然这件事还没最终落下帷幕,但我想,听众们也不想再听到这对夫妻的最新消息了。”
自从骚七出事以后,金错就再没露过面。
他现在是什么状况,骚七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完全不知道。
要是这俩人在的话就好了,还能帮我出出主意什么的。
李金秀家所在的那栋楼,已经没几盏亮着的灯了,看来,李金秀给那栋楼造成的恐惧,已经逐渐消散了。
走到金错常坐的那个位置,我朝荒草地那边看了一会儿。
夜色之中,风吹草叶的律动,和远处的海浪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黑暗磅礴,又透着一丝神秘。
“这回…不是警车了…”
夫妻中的丈夫,回头看了一眼我坐的那辆出租车,说了这么一句。
夫妻中的妻子,像是绝望又像是解脱般,跟着说道:“这是…终于要灭咱的口了吧?也好,咱陪儿子去吧…”
错过了早高峰,出租车一路顺利的开到了检察院门前。
和我预料的一样,虽然已经耽误了一个小时,但这对夫妻仍旧没有离开。
下车前,我和司机说了声,让他先等等我,接着便下车,朝那对夫妻走了过去。
“我去,您这波反向嘲讽真是…”
我一时有些无语,老白稍微收敛笑容,说道:“出门在外的时候,第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第二,不要因为任何原因,主动伤害别人,于你而言,能做到这两点就行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和蛋蛋斗完嘴,我便坐电梯上了天台。
看到我来的这么积极,老白也露出了相当欣喜的表情。
为了表示对我这态度的欣赏,所以,老白今天出手格外狠…
天台之上,像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白大爷,夸了我一句“说话算话,好样的”,接着就动了手…
一小时后,白大爷心满意足的下了楼,我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一边抽泣着,一边收拾着自己受伤的肉体和心灵,一边整理着破损的衣服。
“大爷的,太缺德了…”
我说道:“我们习武之人的事你不懂…这叫早死早超生。”
“超生要罚款。”
“时代变了,三胎不算多,待着吧你…”
“唉,还能有什么新消息?就是天天闹,有一天闹累了,就回老家去了呗。”
“也是,行,那咱们今天就最后再播一次,今天之后,关于这对夫妻,无论再发生什么,咱们都再也不提了!”
“真是的,要怪就怪你们滨海城,怎么都不知道给大海盖个盖子?”
迎着夜风胡思乱想一阵,我才下楼回了家。
一进家门,看到我的狼狈相,蛋蛋开心的差点抽过去。
我懒得搭理他,洗漱完毕,直接上床睡觉…
我好像看到了那只黄鼠狼一闪而过,不过我不太确定。
话说回来,那玩意儿怎么能长这么大个儿?
看了一阵,我忽然有些想金错。
说完,两夫妻竟然缓缓起身,主动走向了那辆出租车…九宝斋的诡忆小区
一边走,我一边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么安静的跪着,不吵不嚷,也算是一种‘闹’吗?
一直走到两夫妻身前,我先看向了两夫妻手里的东西。
他俩人,一人拿着一张用胶带粘在硬纸板上的a4纸,两张a4纸上各写着一个字,两个字连起来,是‘冤枉’。
老白拍拍我肩膀,什么都没再说,直接下了楼。
我揉着差点被他拍骨折的肩膀,休息了一会儿,才也下了楼。
在公交站打上车,我便直奔刚才广播里听到的那个位置:市北检察院。
一小时后,老白站定身形看着我,说道:“打你这么狠,你还心不在焉的,这是揣着多重的心事?”
我揉着身上各处伤痛,说道:“确实有心事…说了你也不懂。”
“咋?”老白乐呵呵的说:“嘿嘿,等我到了你这个岁数就懂了?”
我轻声骂完,赶忙抬头四处看了看,还好,没人。
连金错都不在。
站起身,我晃晃胳膊动动腿,确认没伤筋动骨,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了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