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母亲坐在弗林街的街头,问我,‘你是谁?’
“要不是不得已,谁他妈要和白松南分享你,白松南那个烂货,真他妈会装!”
疯子。
我阖上眼,不想动,不想说话。
卡罗尔望着我叹了口气,给我注射了一支药剂后,将束缚带收起,抱起我去了浴室,“你就是太倔。”
“他妈的,老子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是栽在你手里了。”
水淅淅沥沥地淋在我身上,冲刷我的污渍。
“滚。”,我说。
没有疯狂,没有歇斯底里,只有花瓶在地面绽开的尖锐声,残缺的花瓣凌乱又凄惨。
白松南捡起地上的花瓶碎片,血从他手上落下,他冷静自持地说,“我养你,你就是我的人。”
乖?呵呵。
他将餐盒里剩下的粥倒在我身上,滚烫又粘稠。
我如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他将我身上的米粒碾碎,我是他一丝不苟,精雕细刻的作品。
被他们困在这个病房多久呢?我不记得了,只记得窗外的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重复。
被玩弄也好,被下药也罢,我是一滩烂鱼,在泥泞里封闭着自己。
梦里多利抓着我问,‘凭什么是你到了上二区!’,乔恩对我嘶吼,‘你说好帮我们的,这就是你帮的我们!’,裁缝店伙计七嘴八舌地讨伐我,‘就是你,是你害我们死的!你这个伪善的小人!’。
他蹲在地上,为瘫在地上的我上洗发水,“小石头,我不让你当狗了好不好,你要是想要,我把整个蒂斯家族送你。”
“米克那小子再惹你生气,我揍死他!”
“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呵呵,可笑,太可笑了。
我垂下脑袋抬起眼睑,他的背影渐远渐行,孤傲又憔悴,血顺着路迹滑了一地。
装可怜给谁看。
“不想吃的话,你的身体吃就好。”,他淡淡道。
旁边的卡罗尔欲言又止。
白色天花板灼热刺眼,我的伙计们,在贵族床上也会被这么对待吗?沦为食物,最后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