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燃烧的烛台,终于“啵呲”一声灯花闪烁,流下一滴蜡油,滴在伊西光洁的胸膛。
“嘶——”伊西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皱,烧的滚烫的蜡油直接接触肌肤的感受可想而知。
“你疼吗?”弗里德有些激动地攥起他的手,竟然明知故问道:“你竟会觉得疼吗?”
他声音难掩颓然:“我总觉得,怎么也看不清你……怎么也没办法留下你……”
灯火下的肌肤也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弗里德将烛台倾斜,他要一寸寸看清这个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祭司,他想知道究竟他与神有什么区别,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就羽化登仙,从此天涯两边,再难相见。
许久他终于开口:“明日我就要成为叶蒂大陆唯一的王了。”
“伊西……别逃……”弗里德自顾自的将他的衣服剥开,领口,衣带然后是里衣,直到伊西赤裸的一丝不挂。
往常他们交欢,弗里德总喜欢边做边脱,或是干脆由他松垮的穿着里衣。
很快,弗里德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继续把着灯一寸一寸的看他,他仍是不满意:“我总觉得隔着什么,一直看不清……”
“啊……别……呜…我原谅了、放开……”弗里德舔了舔顶端的沟壑,伊西爽得绷起腿,把他的头夹在了两腿中间,像是挽留一般。
伊西不能否认自己是舒服的,但是他觉得以弗里德的性格而言,愿意放低身段伺候自己,是一件非常让他牺牲尊严的事情。
伊西自己是个将尊严和风骨看的极其重要的人,所以也不愿意让别人失去尊严做那些卑躬屈膝的讨好之事。
伊西忽然觉得有些难过。弗里德本应该拥有更健康的爱情观,而不是这样的患得患失,自卑疯魔。
弗里德动情地吻了他的发旋,然后往下,亲吻他的颈脖,锁骨,乳珠……
弗里德细细密密的吻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和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像是一心只想讨好面前这个人。
弗里德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搂着他郑重万分的道:“你别怕我,祭司大人。”伊西没有回应,他又道:“别怕我,伊西……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你……”
如果有可能的话,如果有转圜的余地的话,如果他没有领旨出征,如果伊西没有奉命绞杀异端。
如果可以,弗里德也不想将如此热烈的爱恨全部诉诸于他。
强烈的光线让人难以适应。伊西略偏了头。
弗里德捏住他的下巴强制他转过头来:“别乱动……我想你了,我想看看你。”
伊西这才发现他身上有醇厚的酒气:“你醉了?”
伊西唇角沾了殷红血迹,让人想到染血的玉兰花瓣,抬眼却仍是一副凛然不可高攀的样子,这样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任谁看到都会说一声仙极、妖极。
弗里德毫不在意的揩去他嘴角的血迹,道:“解气吗?再来一下吗?”
说着按下他的头压在伤口前。
“我实在是…伊西…我……对不起 ,我实在是疯了……”弗里德补救般用指甲刮去他乳首上的蜡油,可怜的乳珠被摁进乳晕又来回刮搔,肿了一圈,红得充血。
“啊……你别弄、放手!”伊西被弄得疼了,往后躲了躲。
“伊西,你别生气,你……别躲我。”弗里德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想把伊西搂进怀里,又怕他害怕。
“你要回到你的神殿,对着那些冰冷的神像流水发骚吗?还是让那些乳臭未干的神侍学徒干你?”
“就这样,你还想离开我吗。”
身体有了情欲的反应,可伊西睁开眼,却是满眼悲戚,他道:“你真的要这样侮辱我吗?”声音轻得像叹息。
伊西手指捏住鹅绒地毯闭了眼,指节用力到发白,隐忍不再发一语,连轻声呼痛也不再有了。
他玉雪珠光的肌肤上点缀几点红渍,像是一副凌霜傲雪寒梅图。
美艳的近乎妖异。
弗里德避而不看他的眼睛,只是将烛火移动了一寸,他的眉眼在灯火下深邃依旧。
伊西看着摇晃的灯火,他注视着伊西,他们无声地对峙。
蜡滴再一次滴落,蜡油在腰际凝结成膜,伊西忍着疼痛唤了一声:“……弗里德”
伊西被弗里德抓回圣堂了。
圣堂还是老样子,除了被砸碎的玻璃窗显得有点破败颓唐。
弗里德自从那次将他抓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
如果用烈火焚毁他,能不能融化他的冰冷?会不会让他的心也变得滚烫?
他痛得扭曲痉挛的样子,会不会更接近痛哭狂歌的世人?能不能让他依赖自己?
“弗里德,你偏要这样吗?”明晦火光下他那近乎慈悲的眼神,如同垂怜万物的神。
“那个时候……能有资格留住你了吗?”
烛光下他的眼神坚决又疯狂,伊西知道怎么劝他也没有用,他要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得到,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谁劝也不管用。
更何况伊西知道这个皇位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弗里德于是把灯罩也拆了下来,只举着烛台,烛火毫无阻隔的对着伊西。
灼人的热浪让他有些惶恐:“弗里德……”
“你别怕,我就看看你。”
“嗯。”弗里德也不否认,借着光影用视线一丝一毫的描摹他的眉眼,尤不知足地顺着灯光看去。
颈脖往下,衣物遮盖了他的视线,弗里德很自然地扯开他的衣扣,动作着急还扯掉了一颗扣子。
伊西往后避了避。
更何况弗里德与他而言……总是不一样一点的……
英雄也怕绕指柔,任是伊西这样冷心冷性的祭司也招架不住,曲起腿,手抵他的肩膀,面染红霞。
亲吻辗转到了下腹,弗里德竟然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分身,然后张开嘴,用温热的口腔将匀称可爱的东西含了进去。
“哈……”性器被口腔包裹的感觉太过刺激,伊西忍不住泄出了一声气音:“弗里德……你、不用这样……”
所以,不管是出于自欺欺人的希望,还是出于信任,弗里德始终不愿意相信伊西真的杀了那些孩子们。
哪怕他已亲口承认,弗里德还是信他本心纯良,信他不滥杀无辜。
伊西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齿痕:“你千方百计地留下我。我们不是这样不平等的关系。”
伊西看着那一圈往外渗血的牙印,竟然还真的又一次张了嘴。
但这次并不是咬啮而是轻舔。软软的舌舔过凹陷的牙印,很是一种要命的撩拨。虽然伊西本身并没有那个意思。
弗里德的呼吸陡然重了几分。他试探性的揽住他的肩,怀里的人没有躲,只是轻轻颤了一下。
谁知伊西自己凑近了来,将脑袋埋在他颈间,紧接着一阵疼痛感从肩窝传来。
伊西竟然张口咬住了他的颈侧。
用力之大,竟然咬出了血。
弗里德从未见过伊西这样的表情,他像是很难过、很伤心,却缄口不语,将一切喜怒哀乐塑进完美无瑕的神像里,摆出悲天悯人垂怜众生的样子粉饰太平,再也不会叫人看清了。
弗里德忽然被那眼神灼伤了一般,蓦然将烛台丢在一边。
烛台哐当坠地的声响仿佛唤醒了他的理智,酒也倏然醒了大半。
弗里德转了一圈又将烛台移回,这一次烛泪正落在他娇嫩的珠蕊上,伊西被烫的一下抻直了腰,牵扯得锁链叮当作响。
蜡滴在上面凝固,那本该被人细细包裹捻搓的乳珠在突如其来的痛觉过去后,竟然颤颤巍巍的肿胀突起。
弗里德握住他抬头的玉茎,不复以往戏谑,用格外认真的语气道:“祭司大人,你看,你这副身体可真淫荡,不被人肏着就要发浪。”
伊西生性如此,说不出放低姿态的话,每次被干得受不了,都会这么隐忍又克制着喊一声他的名字。
弗里德便会放缓节奏,等他适应,极尽温柔体贴。
可这次弗里德完全不愿怜惜他,捧着烛台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游移,滚烫的蜡滴陆续滴在他的腰际、背脊、甚至是臀部、腿根。
这天暮色昏沉,伊西刚才入睡,就被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吵醒了。
来人是弗里德,提着灯盏靠近。
伊西脸上还有倦意,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茫然,弗里德的灯盏就举在他脸颊旁不到一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