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狱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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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江死了,突发心梗,病情加重,就这么没了。葬礼上,人们看着邓江的儿子哭地跟个泪人一样,甚至一度昏厥,要人搀扶,才能在台上讲完致辞。
被领子锁住了喉咙,邓江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脸色迅速又由白转红。邓一黎见他快没气了,才把他松开。
“你这是,在为你妈,报仇吗?”邓江缓过气来,无力地歪在床上,侧头看着邓一黎。
“报仇?”邓一黎嗤笑一声,“你不配,因为你本来就该死。”
“我说,”邓江还没从儿子不同于以往的巨大反差中反应过来,凭着求生的本能,他迫切地开口求救,“是,是我。”
邓一黎见他承认,又将面罩为他戴上,“说,当年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是我,将她伪装,成,自杀的模样,她,要离婚,还要曝光,”邓江断断续续地吐着字,“万众,上市,怎么能。”
人人都说,邓一黎这孩子可怜,小小年纪没了妈,二十出头,又没了爸,都心疼地不得了。
可背地里,只有傅典知道,邓一黎将邓江的骨灰倒进了下水道里,让他与整个城市的污秽淤泥相伴相生。
“没想到啊,我以为的,好儿子,结果,却是个狼崽子。”邓江捂着胸口,自嘲地笑了两声。
“什么儿子?我情愿自己身上流的不是你的血。这么多年,和你虚与委蛇,我真的是恶心透了。当年,你为了你的万众,可以暗暗害死我妈。今天,同样,我也把这份痛苦还给你,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我的手里。”
说完,邓一黎将邓江的氧气面罩慢慢扯下,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邓江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颜面逐渐青紫,喉咙里发着含混不清的声音,直到他像一条干涸的死鱼一般一动不动了,邓一黎才俯身为邓江合上了死不瞑目的眼。
“就因为你的事业,所以你宁可牺牲我妈一条命?”
“我的心血,不能,让任何,人,毁掉。”
邓一黎揪住邓江的衣领子,五指关节泛白,两条眉毛紧紧地扭在一起,“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