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在这般狂风暴雨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几欲熄灭，看似纤薄的结界，却只是疯狂颤动，依旧坚挺。

“这等规模的轰击，都难以打破？”周惊风惊得瞠目结舌，这般攻势，他仅是看到就头皮发麻。

沈清莎一直关注着结界的变化，她叹了口气：“再来一轮可行。”

嗡……

一柄、两柄……单柄刀刃的嗡鸣声，顶多是普通噪音，等这数百柄刀刃同时震颤，附近区域的空间似乎都在颤。

嗡鸣聚合成的音浪，声势浩大，洞顶灰尘簌簌而落。

雪白笔尖蘸些清气，凌空书写两行字。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沈清莎念出这两句话，末了秀气的柳眉蹙了蹙。

这什么意思？

古老沧桑的气息，如狂风席卷整条廊道。

空气无形巨震，嗤嗤作响，泛起波纹，谁都没看到凝结的攻击，只能通过精神力，察觉到结界前空间，被陡然切割。

雾人的身躯“砰”的一声炸开，灰白雾气崩裂，四处乱溅，数秒后，渐渐聚拢回来。

“除非找到使结界无限恢复的源头，或者不停消耗，直到结界力量枯竭。”

“这……”

周惊风无奈，这第一种方法还算靠谱，第二种他们根本耗不起。

“且不会像普通雾气那般，会被过于强横的冲击力，打击的汽化消失。”

“但每次攻击，都需要依赖雾气凝结，一旦被打散，就需要一定的聚合时间，用以发动下一轮攻击。”

“它的这番攻击如此密集，结界的反馈也会如此，到时这团雾气四处逃逸，无法及时凝聚起有效攻击。”

“雾人，再发动两次攻击，力度适中就好。”秦子悠提着毛笔，在心里命令道。

灰白雾气向内聚合，凝化为两柄一尺长的刀刃，锋利气息四溢而出，切割的周围浓雾四分五裂。

它们激射而出，间隔三秒左右，接连暴射在结界上面。

“那就是有希望。”周惊风眼睛一亮，转而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叹气。”

沈清莎经过这三两次的试探，基本摸清了雾人的特性。

她抿了抿唇：“秦兄召唤的这团雾，是真正的无实体形态。”

它们带起音爆声，万箭齐发，拖曳着雾气，咆哮着倾泻到结界上面。

血红结界刹那绽出夺目光华，犹如烈日初升，破开浓雾织就的混沌。

这回它表面浮现的古文字，凝实的如同实质。

其余两人也是一脸问号。

秦子悠在心里命令道：“攻！”

雾人身躯占据的十米范围内，陡然凝结出密密麻麻的刀刃，分布在灰白浓雾内，宛如繁星点缀。

反馈回来的攻击，还是无形的……秦子悠眼神一凝，这样就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这设阵之人典型老阴比。

不过这不重要，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秦子悠随手一抛手中毛笔，毫椎一震笔杆，射向战局，浩然正气衍生的清气淌出，和结界的古老气息分庭抗礼。

根据系统时间来看，现在是进入万界虚空的第五日上午。

还有两日就是血月期。

“结界便会趁这段时间，重新恢复。”

顾馨宁在旁边嚼着肉干，认真听着，没心没肺的插嘴道：“也就是功亏一篑呗。”

周惊风大急：“这可如何是好。”

锵……

结界表面的血红微光，变得刺眼了一瞬。

硬吃下这两道异常凝实的攻击后，一阵光屑飞溅，它剧烈震颤，结界之上古文字笔走龙蛇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