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二层的浮空别墅被毁了个彻底,黑星上的监视器都是各装各的,调取其他势力装的监视器视频是件麻烦事。好在进入星际时代后种族丰富性飞跃提升,其中就有一个星球特产的生物通过嗅闻血液寻找猎物。
决定去找改造师帮忙之前,艾德里安得先顺手把报酬付了,以免因为借走治疗舱不还这件事日后被改造师背刺。
寻求帮助的路上杀个人这件事对艾德里安来说,就像下班找朋友小聚途中买点零食一样顺手。在凯撒连续多日的运算追踪下,艾德里安停在了一个废水处理区。不过这个报酬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喜——这人居然是曾在实验室里呆过的研究人员。
劳伦斯走之前把艾德里安从改造师那借来的治疗舱一并带走了。无论艾德里安再怎么小心防备,占据多数宇宙资源的帝国就是拥有比其他势力更先进的科技。劳伦斯左眼球下安装了微型空间钮,启动方法是接触到认证的血液,里面放着应急药物、基础生存物资、另一套身份系统、一些还处于实验阶段的产品和一架小型机甲。
除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启动方式,就只能往眼球上滴血了。走之前劳伦斯把治疗舱装了进去,倒也不是躺出感情来了,舱体的内部装置,和涂装的符号都看起来无比眼熟。
带着光晕的蓝色花朵涂装,简直和皇族专用医疗基地大厅天花板上的浮雕花纹一模一样,劳伦斯直觉这和自己要找的人或者东西脱不开干系。
“不好意思,我家首领他老婆跑了,所以有点急切,哈哈。”
谁料说完后众人反而愈加沉默,凯撒冷汗都要下来了,联网疯狂下载为人处世之道资料书。
“他老婆不会是······被悬赏的劳伦斯少将吧?”
结果监控视频证明只要给少将留下点活动的空间,一点反抗的机会,劳伦斯就会果断且准确的抓住这点机会,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嘴角都溢出血来也生生把扶手拆了。
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想法,没什么比看他在做什么来得快。只消跟在劳伦斯后面,看他在这和谁接触,要找什么,就能从蛛丝马迹里知道少将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你们慢慢聊,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对,但是读取密码只有我——”
“改造师,艾伦,向你问好。”
艾德里安确保地上这每个人形的血块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惊恐的睁大有一层灰膜的眼睛要向自己求饶时,甩手把匕首扎进了他的脖子里。
把这人从排水口抓出来的时候,艾德里安几乎以为这是只四脚鲶鱼。原来的计划是找到人后直接给对方一刀,现在变成先问点话再给对方一刀。
在艾德里安即将把人片成一盘生鱼片时,一直装糊涂口齿不清的说胡话的伯纳德终于松口了,艾德里安停手时想,终于不用受他怪异的声音折磨了。伯纳德的声带似乎也发生了某些变化,说话时带着黏糊糊的嘶嘶声,难听至极。
“芯片,在,骨骼里。”
艾德里安是在开首领分赃会的时候收到自己老婆跑了的消息。
劳伦斯跑归跑,顺带把他那处房子炸了,走之前对着监控摄像头比了个流传千年的挑衅手势——中指,随后开着浮空梭跑了。
凯撒对此表示大快人心,紧随其后发了一长串的哈哈哈哈。
艾德里安小时候被父亲卖给一个非法实验室,理由是为了生存。实验室分不同的研究组,总的研究课题都是基因改造,最好能直接从胚胎开始培育。艾德里安不知道自己的基因和什么东西融合了,导致他的分化来得比别人晚,分化后也不是个正常alpha的样子,他的信息素淡不可闻,像个beta。
待在实验室里的日子里,接触到的研究员都穿着全套的防护服,只有来养殖场提人的时候会脱下连体防护服,带着过滤面具。活像他们身上有什么致命病菌,离开后也基本不记得什么事,更别提认出研究员了。
但这人是个例外,现在用的名字是伯纳德。艾德里安对他印象深刻,因为实验室里只有他脖颈两侧不是光洁的皮肤,而是翁张的腮。抓到他时,浅薄印象里猩红的腮肉挂着黑色腐烂的液体,手掌间几乎看不出指缝的存在,代替的是黏连的蹼。
劳伦斯消失在监控探头里后不久,艾德里安得知自开完会后奥利弗再也没离开过自己住所的消息。让人直接闯进去后,结果不出所料,有用的东西或被带走或被销毁,桌子上留着一张留给艾德里安的道歉信。
与此同时正在靠近的第一军团前进速度突然加快,像收到了什么消息一样。
艾德里安难得开始头痛,总感觉奥利弗一个输错坐标就把队友卖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两人,搞清楚劳伦斯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离开帝星的监视范围才能做的。
坐在艾德里安对面的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一双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凯撒。
凯撒:“······”
该死!首领这活果然不是谁都能干的!
艾德里安打断其他人因分赃不均的扯皮,随手把凯撒子系统芯片接在光脑上,起身就要离开。
“有问题跟我们团二把手谈。”
人工智能的立体投影突然出现在桌子边,脸上带着怒不敢言的尴尬笑容,面对一众被被丢下的其他星盗团的老大首领们,凯撒试图用一点幽默来打破尴尬的沉默。
报酬已经付完了,拍完视频后就该去找改造师了。但艾德里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双眼放空地盯着排水通道上疯狂生长的霉菌青苔,试图像凯撒建议的那样“用脑子思考一下”,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代入伯纳德的心理路程。
但在混乱无序的星域成功活到现在的艾德里安知道一点,这里没有一个好人。把手上这枚芯片收好后又蹲下来一点点片解伯纳德的身体,另一边的骨骼切到同样的地方时,出现了第二枚芯片。
艾德里安专心肢解尸体,收集了三块芯片后,手底下的尸体突然抽搐一下,伯纳德发出一阵疼痛的吸气声。
伯纳德艰难的偏头看向自己的腰腹,那里同样支起几块骨头,看起来他的身体在向着扁平化生长。这个地方的骨头额外的硬,为避免破坏芯片,艾德里安只能用锋利一点的普通匕首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的找,中间伯纳德又痛昏过去几次。
“这个?”
翻出一块黑色的芯片后,艾德里安随手在他衣服上蹭了两下,两指夹着芯片在他眼前一晃。
艾德里安却没有他人以为的那样生气,甚至是带着点欣赏的。他在进行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射精控制的时候,数据终端突然提醒他一个小时后有个会要开,开会的内容主要围绕着怎么抢第一军团、如何抢、抢完怎么跑、跑完怎么分这几件事,保留着面对面开会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优良传统。
因为沉迷情色,艾德里安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只能临时停手,在把劳伦斯锁在情趣扶手椅上时,本想把少将的双手锁在椅背后。钳住手腕往后锁时,这个姿势好像使少将的身体更深地吞入了座椅上型号颇大的玩具,劳伦斯双眼涣散表情迷茫地低呼着痛。
为这,艾德里安只把少将的双手锁在了扶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