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错了,不敢了,主人不要生气,狗狗再也不会不听您的话了。”迟无小心翼翼地道歉:“主人也要注意身体……”
“别废话,现在去睡。”再说下去,不知道又要耽误到什么时候,那样不是适得其反?
迟无把手机还给宋月生,宋月生似笑非笑,一看就是在看笑话呢。迟无被他这副表情弄得很不好意思,但又不敢违抗傅闻灯的命令,轻轻跟宋月生道一声晚安,就回房去睡了。
“几点了?”压抑着怒火。
迟无有些害怕,却不敢不回答:“十二点了。”
“我怎么跟你说的?”
宋月生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夸赞道:“你也好厉害。”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他们玩得开心,根本没有注意时间。虽然在宋月生家,但是傅闻灯告诫过他,绝对不许熬夜。最初十一点就要休息,再晚对他身体不好。
傅闻灯,看着像是他的主人,其实是他的保姆。
幸好这个游戏我玩过。宋月生想,不然岂不是要丢脸。
宋月生接过手柄:“自从工作之后,我就没有玩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通过了种种困难的关卡,来到终点前的最后一关。
他一直觉得傅闻灯手很黑,万一把迟无打坏了,在旁边看着也要觉得心疼,于是自顾自忙碌去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工作,存款够他生活,他找了几个代课的闲职。
迟无一直没敢出声,直到被牵进调教室,才敢偷偷看傅闻灯一眼。那张脸依旧好看,只是上面没什么表情,因此显得阴沉。
“错了吗?”傅闻灯板着脸问。
“他看上去很喜欢玩,刚好我也喜欢,就陪他一起玩了。”宋月生说着,打了个哈欠:“他好不容易过来玩,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让他做吧。”
这话隐隐有挑衅的意思,尽管很想和宋月生打一架,也不得不选择先睡觉:“我明天过去。都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傅闻灯来到宋月生家,迟无刚睡醒,还没有洗漱。他一贯不管迟无赖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迟无大惊失色,好像犯了要命的错误一样,直接跪了下去。
看样子,傅闻灯生了很大的气,可宋月生只觉得有点好笑。
“傅总,消消气。”宋月生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不说还好,现在说起来,傅闻灯看他也一样来火。把迟无送过去,本来是想让迟无放松一下心情,他从前被关了太久,没有接触过新鲜的玩意儿,一时贪玩也就算了,宋月生好歹三十多岁,为什么连还像小孩子一样胡闹?
在宋月生家。
宋月生在某种程度上,对他很纵容。
迟无很喜欢玩游戏,傅闻灯管得很严,不许他玩太久。每次到了时间就把游戏机收走,绝对不允许他偷偷玩。
宋月生终于坦然笑出来,“晚安。”
差不多玩了六个小时,眼睛有点酸。迟无无暇顾虑即将到来的惩罚,很快进入梦乡。他大概清楚傅闻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最近他时常觉得疲惫,每天都无精打采,辞掉了全部工作,每天都只跟在傅闻灯身边。尽管如此,也常常有无法顾及傅闻灯心意的时候,反应和记忆力都大不如以前。
傅闻灯本身是很纵容他的,什么事都不用他做,现在就连和他上床动作都很温柔。迟无已经很少被调教了,更多的是亲亲抱抱,或者是出门约会。不管迟无想做什么,在闹什么脾气,他都能好好地包容下来。
依然没有吼。哪怕他不在身边,迟无还是很害怕。每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都说明要狠狠惩罚自己。
“主人,对不起……”
这时候,傅闻灯的怒火才彻底表现出来:“不在我身边,你胆子就大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每天晚上他都会打个视频过来,监督迟无休息。今天手机已经响了很久,就是没有人接,他还以为是宋月生把迟无怎么样了,急匆匆打给宋月生,对方接得倒快。
刚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游戏机的声音,迟无似乎很兴奋,玩得十分投入。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傅闻灯兀自压抑着情绪:“把电话给阿无,我有话跟他说。”
迟无放下游戏机的时候还很不舍得,直到他听见傅闻灯的声音。
迟无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比宋月生还要紧张。他已经打了很久没有通关了。
宋月生面色不变,轻而易举地完成关卡,把手柄还给迟无:“好了。”
“好厉害。”迟无自己调回去,想要重新过一遍。宋月生一直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导他该怎么操作,终于让迟无自己也通过了。
迟无老老实实回答:“错了。狗狗不该熬夜的。”
傅闻灯环顾一周,这里一面墙是各式各样的鞭子竹条皮拍,一面是各种拘束架,另一面是情趣道具,摆的琳琅满目。
他不敢下太重的手,不罚又实在太过纵容。思来想去,命令他跪趴着翘高屁股,什么道具都没有用,大手对准臀肉,狠狠地打下去。
宋月生并没有阻拦,替傅闻灯倒一杯茶,以展示自己的待客之道,没有多废话:“楼上有一间调教室。”
这原本是为了迟无改的,只是一直没机会用。迟无的身体渐渐出了许多问题,连普通做爱都觉得费力,每天都要吃一大把药。来到宋月生这,他们更多的是一起玩,一起学习,反而很少做。
不过也好,反正都是迟无在用。
“他身体不好,要好好休息。你不约束他也就算了,怎么陪他一起玩到现在?”傅闻灯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其他情绪:“要好好考虑他的身体啊。”
宋月生原本不喜欢听他说这些。
他本来以为傅闻灯对迟无很差劲,一直在虐待迟无,直到某一次听迟无讲起往事,才知道傅闻灯其实是个任劳任怨的角色。如果不是父亲忽然去世,也许他真的会慢慢治愈迟无,做一对幸福的情侣。
宋月生本来也不是随意散漫的类型,可是见他喜欢,又想到自己或许没多少时间一直陪着他,干脆不加拘束。这些本来都是他用来讨好迟无的,如果因为这个吵架,反而得不偿失。
“教授,你要玩吗?”迟无把手柄递给他。
宋月生的目光透过镜片,敏锐地发现了迟无的意图——他过不去这关,在找外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