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找到了气味来源,俊美男人看向青年的目光更加不耐,甚至是厌恶,但语气等仍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克制。
“我找段其悫,一个omega,大概是你一夜情的对象。”
男人又道:“我是他哥哥段晋周。”
他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是男人关上了浴室门。
赶人走自己却去洗澡吗?这是什么无良的omega!
青年愤愤不平地去敲浴室的门,不放弃:“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叫——!”
“我又不是你的omega!”男人愈发不耐烦他反复提及的昨晚,搞过那么多alpha没见过这么听不进人话的。
青年的脸色猛地一变,说不出来话来。
“你走吧,等会儿有人来。”
“给我!”对方只伸出只手稳稳接住了,看了眼屏幕后啧了一声,极不情愿地坐起,袒露一身暧昧的痕迹。
青年瞧着自己一晚上的杰作就脸红了,嗫嚅道:“你难受吗?我好像忘记帮你清理了。”
床上的男人浑不在意自己屁股里还流着对方的东西,一副赶人的架势道:“你走吧,昨天是你情我愿一夜情而已,你爽我也爽,不用负责不用管别问名字,不见。”
段晋周蹲下身抓住他的小腿往他身上压,好让他的下体能暴露得更彻底一些。段其悫被压得痛了,一脚踩在他哥的肩膀上把距离拉开了些,很不高兴。
段其悫咧开嘴笑:“我没见过哪个哥哥帮弟弟洗屁眼的。”
段晋周带着无法理解的神情:“我担心你洗不干净而已,这是在关心你。”
“我不用你关心。”
段其悫搓了搓胳膊,摇头:“你不是知道吗?我根本不可能被标记。”
这话使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段晋周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某些记忆,再次看向段其悫的目光中终于带了点亲人的关怀。
段其悫不想和他多待,洗的速度便快了许多,本来就深的皮肤被搓得更红,像是被火烤了一样。却不是身体每个地方都如此粗暴被认真,比如放过了还滴答漏着水的后穴和红肿肥大的胸乳。
弟弟?明明是这么亲密的称呼,喊起来却透着疏离和冷漠。
外人一走后,段晋周一下变了脸色,让工作人员打开浴室门。里面的人坐在马桶上,正抬起一条腿悠闲地清洗自己后面,见有人闯入也不羞不恼的,反而眯起眼睛亲热地喊:“哥你怎么来了?”
段晋周额角被气得青筋暴起,挥退其余四人后他关上了浴室门,咬牙道:“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吗?”
时间凌晨四点,经过几个小时激烈的肉体搏斗,屋内呛人的薄荷味信息素终于渐渐淡去,掩盖在薄荷冷香下的阳光一般温和的气息得以喘口气,随着身体主人的一呼一吸散布在房间各个角落。
酒店的大床已经被两个人折腾得不成模样,情欲的痕迹斑斑驳驳把床单弄得皱巴巴,一看就是经历了相当长的一场混战。
接下来本该是休息时间,然而一阵阵的手机铃声吵得人完全无法入眠。
“你好……我是李庚,他,他在浴室……”知道了名字,他并不开心,只觉得尴尬极了,睡了一个omega却被对方的家长找上门……他已经可以连夜逃离这个星球了。
看到他的局促,段晋周解释道:“李先生,没事的话可以先行离开,房钱已经支付,我只是来接我的弟弟而已。”
更尴尬了……李庚应了声好,小碎步快步逃离了这间房间。路过段晋周时他将对方看得更清楚,只觉得两兄弟完全不像,无论气质、身形或是容貌。
却是更大的撞击声,是酒店门被粗暴打开撞在了墙上。青年回头,见好几个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气质极其冷冽的俊美男人,他好不怀疑对方的信息素肯定也冷得吓人。男人旁边站着一个点头哈腰的酒店工作人员,在他们后面是三个职业保镖穿着的人,都戴着墨镜看不清脸。
俊美男人率先进屋,闻见屋内气味后薄唇抿成一条线,眉头皱起,浑身散发出不悦气息。
青年眼神示意工作人员,问:“还没到退房时间吧?”
男人把衣服扔给他,让他穿上:“大早上的别遛鸟,看着烦人。”自己却光溜溜地在屋里到处走,收拾东西,走一路屁股里的东西就流一路,像是穴口自动悉合吐出来似的,白浊糊了一大腿根。
青年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反驳:昨天还被干得又哭又叫的,睡醒就嫌弃了!他想着男人,仍忍不住跟他说话:“什么人要来?你叫了客房服务吗?”
“我还是想先洗个澡,身上黏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这样冷静划清界限的模样,就好像和昨天主动骑在他身上摆腰的不是一个人。
青年有些生气,就算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按摩棒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一般不都是alpha拔吊无情吗?怎么轮到他就是拔穴无情呢?再怎么说,对方是个难得的容貌英俊、身材肌肉饱满的omega,他身为alpha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仅馋人家的身子呢!
昨夜的激情画面又在青年脑海里浮现,让青年更是气也生不出了,装作听不见对方的话:“我帮你吧,身为alpha怎么可以抛下omega自己走了……”
气氛陷入僵局,热气腾腾的浴室逐渐变得冰冷,段其悫还什么都没穿,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搓了又起,浴室门还被堵着出不去,他泄了气,背靠着墙壁命令正俯视他的男人:“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冷死个人。”
“我跟你说过,在外面乱搞可以,不要把别的男人的东西带进家里。你怎么就不听话?”
被点名批评的男人恍若未闻,一个劲儿催促道:“行行行,你要来你来吧,正好我累了。”说着他眼睛一闭,要睡过去等伺候。
“没洗干净。”段晋周阻止他擦身的动作。
段其悫甩开他的手:“干净了。”
“你听话一点,我帮你。”他默了两秒,补充道:“弟弟。”
“我哪有?”段其悫无辜道,放弃了继续清理的打算,骂着李庚射得太深。
他的大哥深吸了一口气,似在极力克制。
“他标记你了?”
一截布满青紫瘀痕的蜜色小腿从被子里伸出,狠狠踹了一脚被子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俊秀青年,硬生生把人从美梦中踹醒了。
青年捂着肚子喊疼,见小腿的主人烦躁地用枕头包住脑袋,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把手机关了。”
青年屁颠屁颠去地上捡手机,一看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便喊:“那个,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