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从眼前凭空出现的少年口中听到了类似的评价。

“那个人…虽然很没用，是跟哥哥你的恋人相差无几的没用，一离开我就会哭，稍微被凶一下就会变得委屈巴巴的，但是…”

“我果然，如果一定要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他吧。”

后来被偷袭的花神跳脚，祂们捏了个结界在外头打的昏天黑地，最后两只耗尽力量的虚弱期神明躺在苏夜家门口风餐露宿了一夜。

苏夜从那天起时不时会被这位神明串门。

对方每一次来，身上的血腥味和眸中的暗色就又重一分，那股恨不得撕碎一切的戾气时刻围绕在神明左右，唯有……唯一栖息在二楼尽头的那间房间里时，苏夜才感受到来自神明的正向情绪。

而那个‘靠近不了小夜的神明大人’此刻正把扬言要保护他的花神踩在脚底，像是终于注意到他，朝苏夜看来。

祂的眼中空无一物，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只是在发呆而已。

但苏夜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浓烈的情绪。

“不讲不讲，我吃醋了，要老婆亲亲抱抱才能哄好！”

“…就算你亲我…我也不是这种一个亲亲就能被贿赂过去的男人……”

“唔…总之，是个很让人讨厌的神，信仰他的人类也都是肮脏的，身上的气息让人很厌恶。”

苏夜和苏江锦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相差无几，都是满脸死鱼眼，写满了对对方的担忧和怜惜。

小苏：‘哥哥的房子…又炸了…’

大苏：‘妈的，我弟又被疯批缠上了。’

“轰——！！”

剧烈的爆炸声和呼呼风声自苏江锦和苏夜耳边响起，而他们一人被一人抱在怀里，被强行埋胸遮住脸分开。

即使是神明，吃起醋来也跟常人无异。

“……”

“是的，你穿越了。”

“你听说过，平行世界吗？”

苏夜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已经被羞耻感和心虚填满，明明他和面前的小家伙才交换名字聊了半天有无，此刻他却只想赶紧转移话题，趁面前的少年还未反应过来…

对了！

也许是死到临头的灵光一闪。

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裹挟着他的嘴巴，让他说出了自己此生绝对不可能说出的话语。

“…是吗？”

“明明哥哥也很爱你的。”

在这位神明出现在他眼前时，苏夜对这位神明的印象只停留在恋人口中的前半部分。

“你说那个…？啊，那个家伙。”

“暴力，野蛮，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自己。”

“谁叫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好看到苏夜都有些吃醋。

而他家没用的花神总在对方来时虎视眈眈地围在他身旁叽叽喳喳，每每试图把对方扔出去，却又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

——两个没用的男人。

苏夜曾如此刻薄地评价着。

嫉妒、扭曲、渴望。

以及极深极深的怨怼。

有对苏夜的，有对他脚底下的神明的，有对…祂自己的。

“铁锈味…还有来自深渊的味道。”

“而且，他大部分时候是没有什么意识的，一直睡着，好像在梦里有什么不愿意让他自愿醒来的东西。”

“没关系，有我在他靠近不了小夜的。”

大苏：‘等等，为什么是又？’

甚至什么醋都吃，连恋人的家人也不放过。

人类生气是发脾气，而神明不同。

有事他们是真打啊。

“而你口中的‘顾洛河’，唔，抱歉，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有个类似的人选，但我觉得他跟你口中的那位不是同一个存在，起码我们这边的‘顾洛河’要危险很多。”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

“他马上就会”出现在你眼前的。

“小苏，”苏夜鲜少地勾起嘴角，面前少年见他露出笑容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苏夜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继续上扬唇瓣，露出个营业般的笑：“你的房间是哪一间？”

“那个…我之前就想问了。”

“哥哥你其实，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

“哈哈。”

我在说什么？我说了什么？

“明明已经是个成熟的神明了却还是仗着老爹的纵容在神界大杀肆杀，肆意妄为，虽然神明都是可以修复的存在，大部分神为了不触怒他基本上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躺平，我以前因为能和他打的五五开经常被找茬。”

“但他又不是修罗神，真不知道是哪儿来这么多精力…唉，不要提他啦，一提起这人我就烦。”

“…真有那么感兴趣？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