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掉吗？

太明显了，这个月不行。

为什么？可是他离我的宝贝那么近。

一前一后的脚步离去，自然没人注意到少年不知何时从病床上起了身，柔软的脸颊贴在窗户上。少年的目光晦涩不明，他专注又痴迷地凝望着苏江锦的背影，直至对方的身形完全消失在楼层尽头。

他才垂下眼睑，遮盖住汹涌而来的暴戾情愫。

｛他离开了。

——像只小向日葵。

——却漂亮到极致，不似人形。

——想要。

究竟是金丝雀？还是…金丝鸟笼和，雀？

how　much　was　fad　how　much　fano　one　knew.

“……”

“那我先走啦，晚上值班一起吃饭？”

“你真是…唉，好。”

“可是你才入职不到一天…”

“甚至还没录入人脸识别上班打卡系统哈哈哈哈…”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洛清河？

所以…是缘分吗？

这名字不仔细看他还以为是顾洛河呢。

但即使是他也没想过，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

＊

“…小苏，你一个人可以吗？”

余光略过苏江锦的脸，男人瞳孔处染上一抹笑意，又转瞬即逝。

“那位病人的情况很特殊，之前负责他的很多医生和护士在和他长期接触后都发生了奇怪的情绪变化，虽然目前看起来无害，但是…做我们这行的，你应该清楚。”

“总之，能避就避，我之后也会让院长尽量不要排你在这层楼的班。”

“啊…你问那孩子。”

“你最好不要靠近吧，小苏。”

“…会被污染的。”

“咳…”

“前辈？”

“咳！”

明明他也拥有一张俊美的脸蛋，却被古板严肃的性格遮盖住，连这个背手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他和顾洛河别墅隔壁的退伍老爷爷。

心中吐槽这样着，苏江锦最后回头看了病房中的少年一眼。对方正沮丧地垂下脑袋，似乎是因为小苏被别人吸引了注意力在暗自恼火。

只是苏江锦觉得对方好像在他身上装了什么雷达，这不小苏刚把目光移回去，少年就精准地把脑袋又抬了起来。

…我明白了。

希望能尽快……

我想见他。｝

但是我想亲他。

安眠药。

不行，伤害身体。

好。

但是…

又怎么了？

那调走吧。

可行。

他调走了，我可以把宝贝调过来吧？

你有吗？

你没有，你只会让我下个月再杀。

……

因为小苏在原地停留太久，前方负责带领苏江锦的前辈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跟随着苏江锦的目光投去视线。

舒展的眉头在瞬间皱起，原本平缓的嘴角下垂，是个难得能在这位没什么表情的前辈脸上看见的，有明显不高兴的神色。

可平常对他露出各种表情有极大兴趣的青年此刻却一无所觉。

人家还不认识你呢，就宝贝了？

可他对我笑了。

他还夸我可爱。

跟那个人一起。

那是谁？

好碍眼。

苏江锦发出了想要集邮的声音。

不过如果对方是向日葵他是什么？太阳？

噗。

但前辈最终还是没等到苏江锦晚上的那顿饭，苏江锦后来怎么回想，也只能回想起对方在他离开办公室时的那声叹息。

因为对方在苏江锦办完接手506病人是全部手续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被调离了这家医院。

＊

“诶诶对不起啦前辈，但是你好像把那位病人当成什么狼啊虎的，搞得我像是唐僧进盘丝洞会被榨干似的…”

“即使他真的很可怕，那也是病人嘛。”

“医生怎么能害怕负责的病人呢？”

不知怎的，像是胸口在这刹那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软软的、黏黏的。

他也学着少年方才的表情勾了勾唇角，用口型说着：‘很可爱，谢谢你。’

‘还有，辛苦了，下次再笑给我看吧。’

“但…”前辈完全放心不下，倒不如说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都那样跟苏江锦说了洛清河的情况，这个人还能这样毫无危机感。

简直就像是…很期待见到对方似的。

“谢谢你前辈，但对方指定的是我单人负责问询，如果您陪我一起去肯定会被主任罚的。”

前辈的嗓音中少有情绪化地附上担忧，苏江锦倒是能理解对方的情绪，不过他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有危险那也是病人危险才对。

但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

“啊…嗯，注意事项我都记住了。”苏江锦收回发散的思维，抱紧怀里前辈一股脑塞给他的506房病人近一年的病历表，眼神停留在对方的名字上。

苏江锦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状似附和的“嗯”“啊”两下算作回应，实际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前辈这样说，但他有预感自己和那位病人应该很快就要见面了。

他的预感从未出错。

怎么说得人像个病毒污染源似的…

苏江锦有些难受地摇了摇头，呆毛跟着主人耷拉下去，一副非常不高兴想让人哄的模样，还是身旁的好心前辈见他这副作派，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紧跟着就补充上：“你还是新人，短时间内医院不会让你去接手那位病人的，你只要记得尽量少接触对方，最好不要被对方记住。”

前辈的嗓音沉稳，一字一句地讲着，苏江锦不由得听得入了迷。

“前辈你不舒服吗？我今天带的茶是雪梨枇杷，等会下班要不要喝？”

“咳…谢谢，不用。”

“所以前辈…我的问题…”

……

这边的小苏也和少年心有灵犀上了，此刻这只居心叵测的小猫咪正喵呜喵呜着直球向他的主任前辈打听病房里那位少年的信息，努力无视前辈越来越一言难尽的脸色，自顾自的嘚吧嘚嘴皮子。

“前辈，之前病房里的那个孩子是？”

我说给你下安眠药。

他也喜欢我们。

所以，是可行的。

得按我的方法来。

我怕你要是忍不住，吓到他了怎么办？

好吧，我听你的。

……

你是只会沉默吗？你明明也想见他，想亲他，想拥有他，想把他按在床上亲得只会叫我们的名字。

…可行。

不能杀。

为什么？

是碎片。

前辈站在原地无措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大步往苏江锦的方向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腕，见小苏像是看得失神了，对方清了清嗓子唤回苏江锦的注意力。

苏江锦被这一嗓子咳得终于缓过劲，人一下子精神起来，见状前辈这才松开手，双手背到身后。

被发丝掩盖的耳根却泛起浅浅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