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太大了?那我松一点。”
这段时间温文话少了不少,宫邈接着说自己的,“我妈回来了,她想要你明天去主宅见见她。”
“宫夫人回来了?”温文迟疑地问,“为什么...想见我?”
回到裕华小区,洗漱完毕上床怀抱住了窝在被子里的那个人。
这些天温文都很早就上床,可能是没有工作的困扰,人也变得轻松懒惰起来了。
宫邈摸着怀里消瘦的腰肢,在温文耳边轻声道,“瘦了。”
“我知道你的性子,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他能做到让你觉得时刻舒心,平常生活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宫母语重心长,“宫邈,感情是双向的。你也要照顾照顾对方,不能一昧消耗索取,不然......”
她忘了,宫邈的心在不在温文身上还是个问题。
“他会理解我的。”宫邈出声却引来宫母质疑的眼光。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温文他善解人意,很照顾我。我知道他很爱我。”
任谁也喜欢身边有一个时刻关注自己,事无巨细地照顾自己的人不是吗?
普通保姆也无法做到一颗心时刻围着主人转,在主人最需要什么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你给我的东西太名贵了,我无法回复你同样等价的礼物。”
宫邈觉得奇怪,“我不需要啊,但是你需要不是吗?”
温文噤了声,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寻找并且给予宫邈他所需要的东西了。
“是不是因为网上那些话?”他接着说,“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去看,那些胡言乱语别当真。我要是包养你,你现在不得名牌名表名车,还去什么小公司拼死拼活卖力。”
宫邈兀自想象着温文全身名牌的骚包景象,嘴角不自觉咧开。
温文还是没说话。
温文没出声,但宫邈能感觉怀里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安抚地摸着温文的小腹,“你别担心,我妈她现在不排斥同性恋了,她接受我们在一起。”
怀里人半响没有回应,宫邈强硬将温文转了过来,“干嘛呢,不回我话。”
温文被迫面对宫邈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僵着脸抿嘴道,“我...不知道。”随即他又伸手推宫邈。
她认真地看着宫邈,“儿子,你告诉妈,你想不想跟温文过下去。”
宫母问得深,她没直接问宫邈爱不爱温文,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当年魏曲靖去世后宫邈看温文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属于爱侣之间的眼神,反而更像商人之间衡量交换物品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
“因为,见儿媳啊!”宫邈打趣道。
“宫邈,这不好笑。”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好吧。”宫邈没趣地接着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冷淡。”
温文耳朵被热气一呼,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他挣扎着往床边躲,被宫邈拽了回去。
“天气冷,你别乱动,冷风都窜进来了。”
温文背对着他,头也没回,“你抱着我难受。”
宫母在心里摇了摇头,对宫邈说:“你明天把温文接到家里,就说我想见见他,希望能陪我吃顿饭。”
虽然对于母亲这一系列杞人忧天的举动感到不解,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温文在他身边坚持了这么多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准备“回头”,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放弃呢?
宫母听着儿子口中吐出这些笃定的话,脸上表情渐渐出现了裂痕,“你这么...想的?”
看到宫邈点头,宫母心头那股放松消散殆尽,“温文那孩子是不是一直在迁就你?”
宫邈疑惑地看向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这些年来,物质上所能弄出的花样几乎都试过了,精神上的被索求也不过是一些保姆的事物以及床伴的欢愉。
他对这种生活渐渐感到无力,自己似乎太计较了,总是把两个人算成互相索取交换的局面。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清楚宫邈心里不爱自己,所以每次接受宫邈的东西都无法平常心,无法心安理得。所以想要在爱他的基础上更加尽力地回报他,这也是宫邈八年始终没终止他们之间关系的原因。
“不过你为什么不要我给你的车?你接受的话那样也就不需要去挤地铁了,还有本来这套房子也是要写你名字的,你为什么不同意?”
温文终于开口了,“那样不就是包养吗?”
“不是啊......”
“热。”
两人拉开了点距离,但又被宫邈使力拉回去,“都入冬了,怎么会热?”
他摸摸温文冰凉的双手,不满地说:“手都凉成这样了,”他看着温文的眸子,“你最近不太正常。”
尽管她不知道现在宫邈内心所想,但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半入黄土的过来人,她自私地希望儿子留下这个完美又坚贞的另一半。
宫邈犹豫良久才轻轻颔首。
宫母放松般但又有些担忧地,“那你要多关心关心温文。这次他被扣上包养的帽子,虽然你为了公司不得不那么做,但是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没有一个人能舒心接受另一半否定他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