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乔近乎痴迷地注视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地，捏紧了手中那份协议书的边角。

“明天见，阿珝。”

“我什么时间上门服务比较合适？”

梁乔单薄的胸膛不规律地起伏了两下，额头沁出一点冷汗。

“你……方便搬过来陪、和我一起住吗，我名下有一栋望湖西区的别墅。”梁乔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恳求，“在那里，我们可以……更好地做爱。”

梁乔张了张嘴，俊秀的脸在灯光下显出一种脆弱的苍白。

“也没什么。”他垂眸看向魏如珝根本没动过的雪顶咖啡，“要不喝两口再走吧，你以前……”

他想说“你以前很爱喝这个”，却被魏如珝打断了，魏如珝在圈子里是有名的绅士，人前人后表里如一，很少在别人说话时出言打断。

魏如珝对自己未来的“金主”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反正这个角色他也不是没当过，只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他成了被养着的那个而已。

他拿起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签完协议，魏如珝起身欲走，梁乔叫住他，却在他回头看过来的瞬间失了声。

五年多了，梁乔没怎么变过，只是看起来更成熟凌厉，多了些久经商场历练出的狠辣。

再也不是水墨画似的人物了。

魏如珝有些可惜地在心中啧啧两声，随意扫了一眼桌上一式两份摊开在他面前的协议书，温吞道：“你出钱帮我还债……这是要包养我吧。”

魏如珝面色如常地比了个“ok”的手势，梁乔接着道：“我明天让助理去接你，那栋房子是我用自己的积蓄买回来的，和乔……没有任何关系。”

魏如珝很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梁先生自然存款丰厚，就不用跟我说啦。”他好像全然忽略了梁乔眼中的依恋和不舍，边往门口退，边朝他挥手道别，“那就明天见。”

“我现在喜欢美式了。”魏如珝弯了弯眼，小小的月牙一样耀眼，“人总是要变的，怎么会一直喜欢那种小孩子爱喝的，甜到发腻的东西呢？”

梁乔的脸色好像更白了。

“还没恭喜你，一回国就扳倒了乔家的两个厉害角色。”魏如珝不怎么走心地随口祝贺，然后问了一个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魏如珝披到一半的外套挂在臂弯，他也没有再动作，只是静静等待梁乔的回答。

好像他很需要知道某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梁乔俊颜微红：“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只要……只要你让我怀上孩子，我们的协议就立即终止，钱我依旧会帮你还完。”

“多稀奇呐，一个指头漏出去的，另一个再接住。顺便还能白嫖我呢。”魏如珝单手撑着下巴，意思意思地翻了翻协议，然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行吧，我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