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的确去兑换了那张支票,这点陆承舟六年前就知道。一切看起来真的像那么回事儿,雏妓第一单就赚了票大的,于是金盆洗手。
可还是有哪里不对劲,顾孟的眼神,还有眼泪,像火球似的,一滴滴砸在陆承舟胸口。
拨通一个很久不曾联系的电话。
顾孟挣脱陆承舟的手,刚一往前走,又被陆承舟拽了回来。
“这就吃醋了?”陆承舟含着笑意看向顾孟,那眼神仿佛真和顾孟是一对爱侣,“不逗你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缪斯。”
“工作。”顾孟知道自己的回答会引起误会,“我在那里工作,做了陆老板您这单生意,您自己不清楚吗?”
陆承舟索性从车里下来,当场拽住顾孟的胳膊。
“放开!”顾孟怒道,“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干嘛?来看你的alpha吗?”陆承舟轻笑,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话多么像个老流氓。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顾孟将培养皿小心翼翼地放好。
“这当然没什么稀奇,但我有个同学在医院的信息素检验中心,她偷偷跟我说,鸿晟的人前天送了两份信息素去做检验,适配度居然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鸿晟的老板和……”
“我不太舒服,先下班了。”
陆承舟一怔。
“所以六年前,我最后一次去缪斯,你没有安排他在房间等我?”
“六年前。”钱老板在脑海中迅速倒带,“我安排的是阿连呀,您见过的。”
“您尽管说。”钱老板误以为陆承舟是突然怀念过去的哪个床伴儿了,“就算已经不在我这儿干了,我也能给您找着。”
“不必找,我只想知道顾孟当时的情况。”
“顾孟?”
助理愣了愣,一张张值得怀疑的面孔从眼前闪过。
“你先继续盯着我让你盯着的人。”陆承舟起身,“不要打草惊蛇。”
赛斯公司实验室里,顾孟穿着高领针织衫,坐在显微镜前观察细胞,一旁的王铮仍旧絮絮叨叨。
“钱老板,是我,陆承舟,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陆承舟并没有去缪斯,只将钱老板约到一处相对隐秘的私人会馆。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没有苦衷,我下贱,我风骚,我爱慕虚荣,陆老板满意了吗?满意了的话,放我走吧。”
顾孟说话时非常平静,声音冷淡得完全不像是在骂自己,是以让陆承舟都有些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走掉。
“你到底要干什么?”
“来问你一点儿事情,问完就走,绝不打扰你。”
“总经办那个omega吗?我不熟。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孟懒得再听下去,东西也没整理,一边往外走一边将白大褂脱下,挂在实验室门口。
下楼,走出大厦,顾孟顺道在手机上提交了病假申请,反正前两天陆承舟的助理已经在人事部铺垫好了。
正要往地铁口去,一辆黑色法拉利跑车拦在了顾孟面前,他懒得多看一眼,绕过法拉利,继续往地铁口走。
陆承舟没有再问下去,一切似乎有了答案,顾孟的眼神,顾孟的眼泪。
说好听些,是个尴尬的误会,说难听些,陆承舟强暴了顾孟。
两次。
钱老板略一迟疑,思索起来,他向来记性很好,迎来送往,靠的就是记住人脸。
“他没在你那儿干过?”
“我没记得手底下有这么个人啊。”
“你生病这两天可错过了公司的好戏,总经办刚入职没多久的一个omega在鸿晟老板来的当天突然发情。”
顾孟没有答话,右手稳稳地捏着试管。
“我听他们说,好几个alpha直接被搞进易感期,从隔壁实验室里拿了好几支高纯度抑制剂上去,才控制住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