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玖叹气,“您可真不讲理,这怎么是你说了算。”
“只要你肯乖乖呆在吾身边,你就不会受伤就不会死!可你总是不听话,是不是非要打一条链子锁着你才肯听话一些?”他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宴玖吓得脸色更白,“你别胡思乱想!”在一起之后季承鄞的独占欲和掌控欲越来越强,他是真的干的出这种事情。
“别哭了~”他心疼的舔掉那一颗一颗的泪水,“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哭得我快死了一样。”
季承鄞一边掉眼泪一边怒喝他,“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给吾闭嘴!”
宴玖扎心,“唉,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你丢不丢人?我都替你害羞。”
偏偏季承鄞惯会装可怜,还会撒娇卖萌,他一示软,宴玖就心软,被季承鄞抓住机会得寸进尺的往床上带。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战乱纷争再起,宴玖为了季承鄞受了伤,从那以后季承鄞就将他当成易碎品一样宠着护着,不许再上前线。
“你不准死,宴玖,吾不会让你死。”
只记得那一晚过后,季承鄞当真说到做到,对他一日比一日好。
宴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心墙,被那些柔情蜜意给彻底攻破。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靠着身体保住了幕僚的地位,重新得到季承鄞的青睐与信任。
他阴沉的想,真是……晦气。
下一刻猛地清醒过来,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宴玖刚要起身发现不对劲,他似乎是被某个人抱在怀中的姿势。
视线往上一抬,果真看见季承鄞的脸正对着他。
再苦的药被小情人送到嘴边都是甜的。
宴玖喝完药,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记得眉心有一抹温柔的吻落下,带着少年人的呢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算死亡也不能分开我们。”
宴玖当时觉得季承鄞还是没长大,什么会有生死不能分离的情爱,只要时间长了,再深情都会烟消云散,新人旧酒,随时替代,那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是有多愚蠢,才会觉得自己跟季承鄞生死与共后,被对方认可?
季承鄞什么身份,表忠心的人太多太多了,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也不少,自己拿哪里来的脸觉得自己在季承鄞面前是特别的那一个?被人当做玩意儿消遣都不自知,还沾沾自喜,愚蠢!
宴玖遭受打击,不再上赶着往前凑,颇有一种老子不干了,想躺平的咸鱼心态。
季承鄞见他吓着了,才肯收敛几分自己可怕阴暗的想法,看着他的伤,眉头皱起,好似伤在他身上,“疼么?”
“疼。”
“活该,叫你长长记性。”季承鄞说着,一边喂他喝药,“快点好起来。”
季承鄞泪眼朦胧,声音咽哽,“吾说了不让你去,你非要去,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吾怎么办?”
宴玖没当一回事,“我不会死,真要死了,也是命。”
季承鄞气恼他轻视自己性命的态度,“你的命是吾的,吾不准你死,你就不许死!”
宴玖没忘自己的使命,他绝不可能藏在季承鄞身后,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功绩来保障他在季承鄞身边的地位。
无可动摇,无人替代。
季承鄞拿他无可奈何,只要宴玖一受伤就哭得稀里哗啦,金豆豆掉个不停,宴玖都被他哭得心都碎了,心房由此打开,彻底接纳了这个为他伤痛哭泣的少年君王。
同时他总是被季承鄞千方百计的带上床。
少年人的情话一波一波不要钱一样对他说,宴玖听了都面红耳赤,觉得幼稚又好笑,一边又暗搓搓的告诉自己不要被迷惑。
初尝情欲的少年人一朝尝到了滋味便热情得可怕,几乎夜夜笙歌,宴玖都招架不住。
宴玖脸色一阵变换,终于想起自己上辇车,然后莫名其妙晕倒的事情。
晕就晕吧,他的身体变成个脆皮他认了,为什么还会梦到从前啊?!
还是在军营里初次定情的那段荒唐往事。
*
看着头顶云纹绣帐,宴玖眨眨眼,有些迷糊。
这些东西好像是季承鄞寝宫里的东西……
他不再上赶着巴结往前凑,季承鄞就真的把他给遗忘了,直到444逼迫他执行任务,宴玖被系统惩罚,差点被雷劈成焦尸,才骂骂咧咧的想法子在季承鄞面前露脸,讨他欢心。
可是十五岁的少年郎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可以轻易的被哄骗,无论宴玖做了什么,季承鄞对他都是不冷不淡的态度。
宴玖被吊得不上不下,想到自己自作多情的难堪,跑去借酒消愁,顺便想放纵一下,不知怎的,爬上了季承鄞的床,被干得死去活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