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你又在嫩肉里翻弄了一遍。确定没有之后,便不再管他,举着满是鲜血的手,起身去洗澡。他痉挛的像设置好的固定模式的电器。
这是你对他的初始印象。
但眼下需要救他。
你叫他过来。他沉默了几秒。膝行了几步,挪到你的脚边。你见他向你移动时。浑身颤立的肌肉。
活着,能动,听觉还在。
你试着呼叫主脑,却没有得到回应。
你深吸一口气,任务还没有下达,你并不准备在这个陌生的族群里一开场就杀生,甚至,百亿分之一的概率,你要保护的家伙是眼前的这只。
血液的味道让你恶心,你试图站起来,又找到了污浊空气的又一大原因,“你”喝的酩酊,吐了一地。你不知道究竟是雄虫天性让“你“对这只雌虫施展暴虐,还是一场针对这只雌虫的惨无人道。
你叹一口气,终究是不忍心,晃了晃头,蹲下,一边提防着他突然施暴,一边将手伸进他的伤口里搅动。
你将检出的玻璃碎片往地上一扔。
“好了。”你跟他说。
雌虫仍旧跪着,是地球祭祀的那种跪姿,匍匐的地上,手心乃至整个身体的脆弱向着你毫无保留的打开,你无法看见他的脸,他的额头贴在地面上,你听见他咬着牙的呼吸声,是抽搐而粗粝的,他连大口喘息都不敢。
你的视线沿着他的背脊向上,有一道见骨的伤口,肩胛骨的位置仿佛被撕开又剔除了什么似的,你看到左边的翅骨,吸了口气,对了,刚才的记忆,“你”喝醉了,敲碎了酒瓶,玻璃渣伴着酒精捅进了这只雌虫的右翅骨上,带着屈辱的恼意,来回抽查了几次,“你”往后一退,滑倒之后,你便来到了这里。
眼前的雌虫没有死,甚至在你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恢复着伤口,只不过玻璃残渣仍旧裹在碎肉和骨肉里,无法痊愈。每每肉体自动愈合,伤口便被撕裂一次。你赞叹虫族的恢复能力,怪不得他们在星际是如此的强悍无敌。另一方面,眼前的虫跪着,以这样的姿态,你感到隐约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