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李让着手帮清宴收拾行李,清宴双眼通红,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行囊里放,他的东西并不多,很快便收拾完了。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李让将一袋银钱递给清宴,说:“在我同你说的那个客栈住上一段时间,最近这段时间局势会有些乱——你也晓得的,要保护好自己,届时我会来接你的。”
清宴点了点,他又止不住流下了眼泪,李让却觉得有一种破碎的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清宴最终还是微笑着告别:“公子想要做什么事就去做吧,清宴会一生追随于你。”
“不是。”李让抱住他,他抱得很紧,仿佛怀中的人要逃跑似的。
他说:“不是我们的错,是我父亲……他根本从未将我当人看。”
清宴低低地叹了口气,说:“这世道总是不将人当作人看。”
“是我对不起你……”李让喃喃着抚上清宴的脸庞,突然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上还沾了些没擦干净血迹,在唇舌相交之间,清宴尝到了血腥味,不过他并没有推开李让,而是细细舔舐着,这种奇艺的铁锈味道在他口腔中慢慢放大,充盈着他的所有感官。清宴突然加重了这个吻,他的尖牙抵住李让柔软的舌头,在轻微但持久的撕咬中,尝到了更强烈的血腥味,两人纠缠了一段时间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老爷……要怎么处置我?”清宴边喘着气,边轻声问,他的嘴角已经破皮了,脸上还留着泪痕。
李让送走清宴,很快就等到了父亲升官调任江南的消息,为此府中还大办宴席,庆祝李达升迁之喜。不过几日,李达就带着几位美妾和幼子南下,留下李让守在京城中,做个照应。
江南是片好地方,风景优美,美女如云,又是富庶之地,是不少人的向往之处。
但是李达上任指挥使还未到一个月,本身在京城,奉命维谨的燕王,却突然反了。
李让以为他又是思及那桩他们村庄的叛乱案,便安慰道:“至少我们二人还能彼此真心相待。”
清宴将头靠在李让的颈窝处,清宴的发丝柔软滑顺,轻轻地触碰着李让的脸,让他感受到发丝滑过时的痒意,他看着怀中温顺得如同小动物般的清宴,漂亮乖巧,好像给他一块肉吃,他就会愿意为你做一切,李让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相信我。”李让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清宴的背,他对他死去母亲仅存的那么一点的记忆,就是那个女人会温柔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自己的背。
李让攥紧了拳头,青筋,他缓缓说:“父亲知道了,他想将你赶出府去。”
但在随后他立刻补充道:“不要怕,这只是暂时的,等事情平稳了,我就来接你。”
这大概比清宴心中预想的要好了许多,他稳下心神,慢慢朝李让露出一个苦笑来,说:“这是我应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