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狄没有力气争辩或者思考房东的动机,他没有回答,只想趁天还没全黑回那个又小又暗的房间沉沉的睡一觉。
“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又被问了一遍,声音来自罗狄身后,来自另一个声音。一个罗狄熟悉的声音。
“你说实话,”罗狄的声音轻轻的,“我看过安胎的药,没有长这个样子的。”
“……好吧”房东斟酌了一下,“是可以导致自然流产的药。这可是稀罕玩意。”
罗狄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缓过来,他扶着墙爬起来,身上头发上沾着尘土,看见房东去而复返。
“给你。吃了会感觉好点。”
一半透明一半橘色的胶囊在塑料板里安静的躺着,透明的塑料壳反射一点夕阳的光。
琉斯静静的站在墙体拐角的阴影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罗狄惊觉自己的察觉能力已经退化到身后有人走来都注意不到的地步。穿着体面的雄虫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琉斯看着罗狄,没有愤怒或者其他罗狄设想过的情绪。雄虫只是看起来困惑又遗憾。显然早就被收买的房东如释重负的行了礼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开。
夕阳的光暗淡下去,琉斯看着僵住的雌虫。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
“这可是紧俏货!别学那些死盯着孩子把自己弄成残废的雌虫。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但是我主意已定。”
“为什么?”房东的脸上浮现出不甘心和恐惧。
罗狄没接。
“这是什么药。”
“安胎的。”房东没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