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憎恶雌虫,不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雌虫,可悲的雌虫。
究竟被逼到什么境地才是忍耐的极限呢?雌虫的本能能让他们变成多悲惨的生物呢?罗狄叹了口气,环抱住对方紧绷的身体,像是环抱一个幼崽。
“好啦,好啦。”雄虫低声道。
但是他挺讨厌罗狄的回答的。
“是什么样的都没关系。”琉斯重复了一遍,放下餐具,带着微笑回头问像小狗一样跪在地上的雌虫:“就算是要你背叛国家,杀死朋友或者被别人操?”他温柔的抚摸着变得面色惨白的雌虫的头发,心中有一种扭曲的满足。罗狄从不敢怀疑琉斯的话,他几乎为雄虫一句话描绘出的地狱而发起抖来。
他的嘴张张合合,几乎无力从沉在地狱中的思维中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才把回答从肺里挤出来。
“我是骗你的。我不会让你去做那些事的。”
即使是琉斯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他从来不像其他所有雄虫耽于享受。不是由于别人所说的像克制或者勤勉这样的正面的动机。
他用雌虫使用的训练室,做雌虫才做的战斗训练,靠着强韧的精神力日夜不休的研究和实验,他不停的试图武装自己,用以应对一场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殊死搏斗。
“如果……如果您真的那么希望的话。”
这句话超过了了琉斯的预期。他本不想这样,或者说他本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他蹲在罗狄面前扳起他的脸,发现雌虫在哭。他紧闭着眼睛,像是在灾难到来前装死的小动物。
罗狄察觉到他的动作又睁开眼,他不敢主动触碰雄虫,只努力用脸去靠近琉斯的掌心,他的眼睫害怕的闪动了几下,黑沉的眼睛似乎还陷在那短短一句话铸就的地狱里,显得眼角的薄红仿佛一丝破釜沉舟的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