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修云应有的样子,这才是他应有的命途。
临到城门前,修云下马,成煦随众人向他行礼。
起身时,成煦看到修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还好只是个梦,只是梦而已。
修云早不是奴隶了,他也……暂时不是了。
不堪回首的过往里,就算是成煦卖力地伺候与卑微的讨好,换来的不过是残羹剩饭与更多的轻贱。而现在的他至少还能站着,像个人一样出现在修云面前,也不会为了一张饼、一碗粥就跪下求人赏赐。
“莫不是狗生的?”
哈哈哈哈
这是有一红袍少年缓缓向他走来,尿液浸湿了的乱发遮在眼前,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却莫名的恐惧,不想被看到这副卑贱的样子。
阿竹去哪了?
头猛地撞到地上,一阵刺耳的耳鸣划破耳膜。
有人把他狠狠地按在狗食盆里,让他吃狗都不屑看一眼的残羹剩饭。
韶景无边,松岩不改。
成煦胸中的那份悸动亦如十数年前。
虽是惊鸿一瞥,却是一眼入魂。
第二日,百官在崇武门迎长平侯入城,城墙上装点着红绸,城门上礼炮就位,城内百姓如织,彩灯满街,如此阵仗皆为迎接收复应川大片江山的忠良猛将。
修云一行人马逐渐靠近,成煦看着领头的人,不禁笑了。
无论过了多久,人群中最耀目的还是修云,多年前那个金冠红袍的潇洒少年郎,已变为坐拥不世之功的封疆大吏,征战多年让修云面庞上多了几分坚毅与果断,胯下的劲马良驹也沾染上主人的那份果敢与勇猛。
成煦拼了命地想从重镣束缚中挣脱……
从梦魇的深渊中挣脱,成煦在挣扎中不慎跌下了床,惊厥而醒。
冷汗已浸湿了里衣,他环顾熟悉的周遭,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还有人朝着他淋尿,尿液浸满了食盆。
好像周围的人都在讥笑他的丑态。
“不是大官儿吗,怎么跟狗吃一盆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