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昔日少年，春风得意，三分剑气纵横九州——

——奉今明，你走的时候说要去屠龙，现今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是怎么个说法？

忽听一声轻哨，玄衣八人同马车一齐挺住，一时间街巷寂静，除却风吹过那槐花树，高平只听得一声细细的咳嗽声从那马车处传来。

一只苍白的手从车内伸出，姿态闲适地掀起车帘，定案城里鬼气森森的日光落到了那走出马车的人身上，那泛白的日光照到了那人斑白的两鬓，双眸微垂，双唇艳红，脸颊飞霞，他又轻轻咳嗽了一声，手上锦帕拭去口中咳出的血沫。

他站在西市的酒肆门口，叫玄衣人买了一壶烈酒。

他摸了摸孔希的屁股，似真似假笑道：“做皇帝也没有此刻快活了。”

此后一个时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爱欲呻吟，待得逼哭了小东西，直求饶了三回，高平才放过了他，闭着眼睛闷声一哼，泄了身。

汗意腾腾，歇了半刻，高平披了衣衫起身到窗边，支开的窗口外是一树槐花，高平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靠在窗柩出神。

正是拍封欲饮，他似有所觉，侧眸望来。

那一眼藏了千支利剑，锐意煞气，锋芒毕露。

高平不闪不躲，接了这个眼神，甚于还冲他颔首微笑。

直到孔希替他换了一盏热茶，轻轻靠在他身侧，高平才回神。

正欲再调笑小东西几番，屋外动静却叫高平眉头一皱，他推窗往外望去，只见八匹棕色骏马自南奔驰而至，马上八人玄衣配刀，发髻高束，神色冷峻，八匹骏马三身之距是一辆靛蓝色的宝顶盖马车，两匹雪白毛发乌色马蹄的高大骏马拉车，啼声哒哒，马车又快又稳。

高平微眯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