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驰在路上，车内的氛围却冰冷得让人窒息。周聿文一言不发在闭目养神，夏昀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屏幕顶端一个接一个弹框，铺天盖地都是有关周聿文的消息：

“爆！知名偶像裴菁菁深夜幽会对象竟是他？！”

“国民女友裴菁菁疑似恋情曝光！男方系周氏国际ceo开豪车戴名表！”

周聿文颔首，缓缓站起身，“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待会可以送你一程。”

“谢谢，周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大方呢。”夏昀抿唇一笑，唇角之下的一枚痣显得狡黠又妩媚。

从咖啡馆里出来，周聿文理了理自己的领带，一抬眼就看到林助理靠在车前玩手机。林助理见二人走出来，立刻将手机收好，站得笔直挺挺的，眼珠子提溜提溜向他身后看：“夏先生要一起吗？”

周聿文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凝视着他，目光中有几分愠怒。也是，一个被包养的戏子，竟然敢主动提出离婚，对于周聿文这么骄傲的人来说，一定很生气吧。

还是夏昀首先打破了沉默：“现在我可以签了吗？不然待会儿太耗时间，耽误了周先生开会，那可就不好了。”

果然，不出半秒之内，周聿文迅速恢复到了那个财经频道里、新闻采访里、专访报导里那个永远镇定从容、冷静自持、风度翩翩的周聿文，绅士一般对他伸手示意：“请便。”

“凌晨三点抓拍裴菁菁与神秘男子携手出入凯撒酒店！”

……

看着各路娱记的香艳报导，夏昀咬着唇，一颗心渐渐沉底。他真傻，明明是逢场作戏，却只有他一个人动了情。离了婚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周聿文冷着一张脸，没有多说话。夏昀点点头：“顺路的话，我想先回一趟家。”

林峰立马道：“顺路，顺路。”于是殷勤替二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夏昀是上午刚刚完成拍摄就赶过来的，下午没有安排，签个字的时间也没花多久，于是打算回家收拾东西。

夏昀点点头，拿起笔，迅速地在三份离婚协议书上分别签好自己的名字。

他低头认真签字时，有几缕稍长的碎发从耳后缓缓垂下，扫在侧脸上，白皙的脸颊和精致的眉眼之间盈满了认真，像个正在考试的学生，那么郑重其事，就好像在用一种充满仪式感的告别，来迎接自己崭新的未来生活一样。

夏昀把黑色水笔收进包里，抬起头对他说：“定个时间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吧。”